宫门,号泣满路。四方甿庶及疆徼之人,闻丧皆哀恸。
  太子性仁恕,见在宫禁防捉荆子者,问之,云以清道驱人。太子恐复致痛,使捉手板代之。频食中得蝇虫之属,密置柈边, 恐厨人获罪,不令人知。又见后合小儿摊戏,后属有狱牒摊者法,士人结流徒,庶人结徒。太子曰:“私钱自戏,不犯公物,此科太重。”令注刑止三岁,士人免官。狱牒应死者必降长徒,自此以下莫不减半。
  所着文集二十卷,又撰古今典诰文言为正序十卷,五言诗之善者为英华集二十卷,文选三十卷。
  薨后,长子东中郎将南徐州刺史华容公欢封豫章郡王,次子枝江公誉封河东郡王,曲江公察封岳阳郡王,譬封武昌郡王,鉴封义阳郡王,各二千户。女悉同正主。蔡妃供侍一同常仪,唯别立金华宫为异。帝既废嫡立庶,海内噂誻,故各封诸子大郡以慰其心。岳阳王察流涕受拜,累日不食。
  初,丁贵嫔薨,太子遣人求得善墓地,将斩草,有卖地者因阉人俞三副求巿,若得三百万,许以百万与之。三副密S武帝,言太子所得地不如今所得地于帝吉,帝末年多忌,便命巿之。葬毕,有道士善图墓,云“地不利长子,若厌伏或可申延。”乃为蜡鹅及诸物埋墓侧长子位。有宫监鲍邈之、魏雅者,二人初并为太子所爱,邈之晚见疏于雅,密S武帝云:“雅为太子厌祷。”帝密遣检掘,果得鹅等物。大惊,将穷其事。徐勉固谏得止,于是唯诛道士,由是太子迄终以此惭慨,故其嗣不立。后邵陵王临丹阳郡,因邈之与乡人争婢,议以为诱略之罪牒宫,简文追感太子冤,挥泪诛之。邈之兄子僧隆为宫直,前未知邈之侄,即日驱出。
  先是人间谣曰:“鹿子开城门,城门鹿子开,当开复未开,使我心徘徊。城中诸少年,逐欢归去来。”鹿子开者,反语为来子哭,云帝哭也。欢前为南徐州,太子果薨,遣中书舍人臧厥追欢于崇正殿解发临哭。欢既嫡孙,次应嗣位,而迟疑未决。帝既新有天下,恐不可以少主主大业,又以心衔故,意在晋安 王,犹豫自四月上旬至五月二十一日方决。欢止封豫章王还任。往谣言“心徘徊”者,未定也。“城中诸少年,逐欢归去来”,复还徐方之象也。欢字孟孙,位云麾将军、江州刺史。薨,諡安王。子栋嗣。
  栋字元吉。及简文见废,侯景奉以为主。栋方与妃张氏锄葵,而法驾奄至,栋惊不知所为,泣而升辇。及即位,升武德殿,欻有回风从地涌起,翻飞华盖,径出端门,时人知其不终。于是年号天正,追尊昭明太子曰昭明皇帝,安王为安皇帝,金华敬妃蔡氏为敬皇后,太妃王氏为皇太后,妃为皇后。未几,行禅让礼,栋封淮阴王,及二弟桥、樛,并锁于密室。景败走,兄弟相扶出,逢杜崱于道,崱去其锁。弟曰:“今日免横死矣。”栋曰:“倚伏难知,吾犹有惧。”初,王僧辩之为都督,将发,谘元帝曰:“平贼之后,嗣君万福,未审有何仪注?”帝曰:“六门之内,自极兵威。”僧辩曰:“平贼之谋,臣为己任,成济之事,请别举人。”由是帝别敕宣猛将军朱买臣使行忍酷。会简文已被害,栋等与买臣遇见,呼往船共饮,未竟,并沈于水。
  河东王誉字重孙,普通二年,封枝江县公。中大通三年,改封河东郡王。累迁南中郎将、湘州刺史。未几,侯景寇建邺,誉入援,至青草湖,台城没,有诏班师。誉还湘镇。
  时元帝军于武城,新除雍州刺史张缵密报元帝曰:“河东起兵,岳阳聚米,将来袭江陵。”元帝甚惧,沈米断缆而归。因遣谘议周弘直至誉所督其粮F。誉曰:“各自军府,何忽隶人。”使三反,誉并不从。元帝大怒,遣世子方等征之,反为誉败死。又令信州刺史鲍泉讨誉,并陈示祸福。誉谓曰:“欲前即前,无所多说。”泉军于石椁寺,誉逆击不利而还。泉进军橘洲,誉攻之又见败。于是遂围之。誉幼而骁勇,马上用弩, 兼有胆气,能抚士卒,甚得F心。元帝又遣领军王僧辩代鲍泉攻誉。誉将溃围而出,会其麾下将慕容华引僧辩入城,遂被执。谓守者曰:“勿杀我,得一见七官,申此谗贼,死无恨。”主者曰:“奉令不许。”遂斩首,送荆镇。元帝返其首以葬焉。
  初,誉之将败,引镜照面,不见其头。又见长人盖屋,两手据地噉其脐。又见白狗大如驴,从城出,不知所在。誉甚恶之,俄而城陷。
  豫章王综字世谦,武帝第二子也。天监三年,封豫章郡王。累迁北中郎将、南徐州刺史。入为侍中、镇右将军。
  初,综母吴淑媛在齐东昏宫,宠在潘、馀之亚。及得幸于武帝,七月而生综,宫中多疑之。淑媛宠衰怨望。及综年十四五,恒梦一年少肥壮自挈其首对综,如此非一,综转成长,心惊不已。频密问淑媛曰:“梦何所如?”梦既不一,淑媛问梦中形色,颇类东昏。因密报之曰:“汝七月日生儿,安得比诸皇子。汝今太子次弟,幸保富贵勿泄。”综相抱哭,每日夜恒泫泣。又每静室闭户,藉地被发席蟆G岵坪檬浚质┎魂。?唯留身上故衣,外斋接客,分粗服。厨库恒致罄乏。常于内斋布沙于地,终日跣行,足下生胝,日能行三百里。尝有人士姓王,以屯踬投告综。于时大乏,唯有眠床故皁复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