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赋禄者称其功。是以贤者不诬能以事其主,有功者乐进其业,故事成功立,今则不然,不课贤不肖,不论有功劳,用诸候之重,听左右之谒,父兄大臣上请爵禄于上,而不卖之以收财利及以树私党。故财利多者买官以为贵,有左右之交者请谒以成重。功劳之臣不论,官职之迁失谬。是以吏偷官而外交,弃事而亲财。是以贤者懈怠而不权,有功者隳而简其业,此亡国之风也。

  十过第十

  十过:一曰、行小忠,则大忠之贼也。二曰、顾小利,则大利之残也。三曰、行僻自用,无礼诸候,则亡身之至也。四曰、不务听治而好五音,则穷身之事也。五曰、贪愎喜利,则灭国杀身之本也。六曰、耽于女东,不顾国政,则亡国之祸也。七曰、离内远游而忽于谏士,则危身之道也。八曰、过而不听于忠臣,而独行其意,则灭高名为人笑之始也。九曰、内不量力,外恃诸候,则削国之患也。十曰、国小无礼,不用谏臣,则绝世这势也。

  奚谓小忠昔者楚共王与晋厉公战于鄢陵,楚师败,而共王伤其目。酣战之时,司马子之反渴而求饮,竖谷阳操觞酒而进之。子反曰:“嘻!,退,酒也。谷阳曰:“非酒也。子反受而饮之。子反之为人也,嗜酒,而甘之,弗能绝于口,而醉,战既罢,共王欲复战,令人召司马子反,司马子反辞以心疾。共王驾而子往,入其幄中,闻酒臭而还,曰:“今日不战,不谷亲伤。所恃者,司马也,而司马又醉如此,是亡楚国之社稷而不恤吾众也。不谷无复战矣。”于是还师而去,斩司马子反以为大戮。故竖谷阳之进酒,不以仇子反也,其心忠爱之而适足以杀之。故曰:行小忠,则大忠之贼也。

  奚谓顾小利昔者晋献公欲假道于虞以代虢。荀息曰:“君其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,赂虞公,求假道焉,必假我道。”君曰:“垂棘之璧,吾先君之宝也;屈产之乘,寡人之骏马也。若受吾币不假之道,将奈何"荀息曰:“彼不假我道,必不敢受我币。若受我币而假我道,则是宝获取之内府而藏之外府也,马获取之内厩而着之外厩也。君勿尤。"君曰:“诺。”乃使荀息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赂虞公而求假道焉。虞公贪利其璧与马而欲许之。宫之奇谏曰:"不可许。夫虞之有虢也,如车之有辅。辅依车,车亦依辅,虞、虢之势正是也。若假之道,则虢朝亡而虞夕从之矣。不可,愿勿许。虞公弗听,逐假之道。荀息伐虢克之,还反处三年,与兵伐虞,又克之。荀息牵马操璧而报献公,献公说曰:“璧则获是也。虽然,马齿亦益长矣。"故虞公之兵殆而地削者,何也爱小利而不虑其害。故曰:顾小利,则大利之残也。

  奚谓行僻昔者楚灵王为申之会,宋太子后至,执而囚之;狎徐君;拘齐庆对。中射士谏曰:“合诸候不可无礼,此存亡之机也。昔者桀为有戎之会,而有缗叛之:纣为黎丘之搜,而戎,狄叛之;由无礼也。君其图之。“君不听,遂行其意。居未期年,灵王南游,群臣从而劫之。灵王饿而死干溪之上。故曰:行僻自用,无礼诸候,则亡身之至也。

  奚谓好音昔者卫灵公将之晋,至濮水之上,税车而放马,设舍以宿。夜分,而闻鼓新声者而说之。使人问左右,尽报弗闻。乃召师涓而告之,曰:“有鼓新声者,使人问左右,尽报弗闻。其状似鬼神,子为我听而写之。"师涓曰:“诺。"因静坐抚琴而写之。师涓明日报曰:“臣得之矣,而未习也,请复一宿习之。灵公曰:“诺。”因复留宿。明日,已习之,遂去之晋。晋平公觞之于施夷之台。酒酣,灵公起”公曰:“有新声,愿请以示。”平公曰:“善”。"乃召师涓,令坐师旷之旁,援琴鼓之。未终,师旷抚止之,曰:“此亡国之声,不可遂也。”平公曰:“此道奚出”师旷曰:“此师延之所作,与纣为靡靡之乐也,及武王伐纣,师延东走,至于濮水而自投。故闻此声者,必于濮水之上。先闻此声者,其国必削,不可遂。”平公曰:“寡人所好者,音也,子其使遂之。”师涓鼓动究之。平公问师旷曰:“此所谓何声也”师旷曰:“此所谓清商也。”公曰:“清商固最悲乎”师旷曰:“不如清微。”公曰:“清微可得而闻乎”师旷曰:“不可。古之听清微者,皆有德义之君也。今吾群德薄,不足以听。”平公曰:“寡人之所好者,音也,愿试听之。”师旷不得已,援琴而鼓。一秦之,有玄鹤二八,道南方来,集于郎门之□。再秦之,而列。三秦之,延颈而鸣,舒翼而舞,音中宫商之声,声闻于天。平公大说,坐者皆喜。平公提觞而起为师旷寿,反坐而问曰:“音莫悲于清征乎”师旷曰:“不如清角。”平公曰:“清角可得而闻乎”师旷曰:“不可。昔者黄帝合鬼神于泰山之上,驾象车而六蛟龙,毕方并辖,蚩尤居前,风伯进扫,雨师洒道,虎狼在前,鬼神在后,腾蛇伏地,凤皇覆上,大合鬼神,作为清角。今吾君德薄,不足听之。听之,将恐有败。”平公曰:“寡人老矣,所好者音也,愿遂听之。”师旷不得已而鼓之。一秦之,有玄云从西北方起;再秦之,大风至,大雨随之,裂帷幕,破俎豆,隳廊瓦。坐者散走,平公恐惧,伏于廊室之间。晋国大旱,赤地三年。平公之身遂癃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