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;郭解、剧孟之徒,驰鹜於闾阎,权行州域,力折公侯,众庶荣其名迹,觊而慕之。虽陷刑辟,自与杀身成名,若季路、仇牧,死而不悔也。曾子曰:上失其道,人散久矣。非明王在上,示之好恶,齐之以礼法,人曷由知禁而反正乎?古之正法:五伯,三王之罪人也;而六国,五伯之罪人也。夫四豪者,六国之罪人也。况於郭解之伦,以匹夫之细微,窃杀生之权?其罪也,不容於诛矣。

  《尸子》曰:人臣者,以进贤为功;人主者,以用贤为功也。《史记》曰:鲍叔举管仲,天下不多管仲之贤,而多鲍叔能知人也。苏建常责大将军青,至重而天下之贤士人夫毋称焉,愿观古今名称所招择贤者。大将军谢曰:自魏其、武安之厚宾客,天子尝切齿。彼亲附士大夫,招贤黜扒肖者,人主之柄也。人臣奉法遵职而已,何与招士?其为将如此。

  班固云:昔王道既微,诸侯力政,时君世主,好恶殊方。是以诸家之术,蜂起并作,各引一端,崇其所善,以此驰说,取合诸侯。其言虽殊,譬犹水火相灭,亦能相生也。仁之与义,敬之与和,事虽相反,而皆相成也。《易》曰:天下同归而殊途,一致而百虑。此之谓也。

  变第十五

  昔先王当时而立法度,务而制事,法宜其时则理,事闷湮窆视泄Α=袷币贫法不变,务易而事以古,是则法与时诡,而时与务易。是以法立而时益乱,为而事益废。故圣人之理国也,不法古,不方瘢当时而立功,在难而能免。由是言之,故知若人者,各因其时而建功立德焉!何以知其然耶?

  桓子曰:三皇以道治,五帝用德化,三皇由仁义,五霸用权智。五帝以上久远,经传无事,唯王霸二盛之美,以定古今之理焉。夫王道之治,先除人害,而足其衣食,然後教以礼仪,而威以刑诛,使失好恶去就。是故大化四凑,天下安乐。此王者之术。霸功之大者,尊君卑臣,权统由一,政不二门,赏罚必信,法令著明,百官防恚威令必行。此霸者之术。《道德经》曰:我无为而人自化。《文子》曰:所谓无为者,非谓引之不来、推之不往,谓其循理而举事、因资而立功、推自然之势也。故曰:汤武圣主也,而不能与越人乘ぎ舟、泛江湖;伊尹贤相也,而不能与胡人骑原马、服驺余;孔墨博通也,而不能与山居者入榛薄、出险阻。由是观之,人智之於物浅矣,而欲以逗D凇⒋嫱蚍剑不因道里之数,而专己之能,则其穷不远。故智不足以为理,勇不足以为强,明矣!然而君人者在庙堂之上、而知四海之外者,因物以识物,因人以知人也。夫冬日之阳、夏日之阴,万物归之,而莫之使。至精之感,弗召自来。待目而昭见,待言而使令,其於理难矣。皋陶喑而为大理,天下无虐刑;师旷瞽而为太宰,晋国无乱政。不言之令、不视之见,圣人所以为师,此黄老之术也。

  孔子丫樱谓曾参曰:昔者明王内菲呓蹋外行三至,七教修而可以守,三至行而可以征。明王之守也,则必折冲千里之外;其征也,还师衽席之上。曾子曰:敢问七教。孔子曰:上敬老则下益孝,上敬齿则下益悌,上乐施则下益亮,上亲贤则下择交,上好德则下无隐,上恶贪则下耻争,上廉让则下知节,此之谓七教也。昔明王之治人也,必裂而封之,分属而理之,使之有司月省而时考之。进贤良,退不肖,哀鳏寡,养孤独,恤贫穷,诱孝悌,选才能,此七者修,则四海之内,无刑人矣。上之亲下也如腹心,则下之亲上也,如幼子之於慈母矣;其於信也如四时,而人信之也,如寒暑之必验。故视远若迩,非道迩也,见明德也。是以兵革不动而威,用利不施而亲,此之谓明王之守、折冲千里之外者也。曾子曰:何谓三至?孔子曰:至礼不让,而天下理;至赏不费,而天下之士悦;至乐无声,而天下之人和。何则?昔者明王必尽知天下良士之名。既知其名,又知其实。既知其实,然後因天下之爵以尊之,此谓至礼不让而天下治。因天下之禄,以富天下之士,此之谓至赏不费而天下之士悦。如此则天下之明誉兴焉,此谓之至乐无而天下之人和。故仁莫大於爱人,智者莫大於知贤,政者莫大於能官。有德之君,修此三者,则四海之内供命而已矣。此之谓折冲千里之外。故曰:明王之征,犹时雨之降,至则悦矣。此之谓还师衽席之上。故扬雄曰:六经之理,贵於未乱;兵家之胜,贵次未战。此孔氏之术也。

  《墨子》曰:古之人未知宫室,就陵阜而居,穴而处。故圣王作,为宫室。为宫室之法:高足以避润湿,边足以圉风寒,宫墙之高足以别男女之礼,谨此则止,不以为观乐也。故天下之人,财用可得而足也。当今之王为宫室,则与此异矣。必厚敛於百姓,以为宫室台榭曲直之望、青黄刻镂之饰。为宫室若此,故左右皆法而象之,是以财不足以待凶饥、振孤寡,故国贫而难理也。为宫室不可不节。古之人未知为衣服时,衣皮带茭,冬则不轻而暖,夏则不轻而清。圣王以为不中人之情,故圣人作,诲妇人,以为人衣。为衣服之法:冬则练帛,足以为轻暖;夏则抱危足以为轻清,谨此则止,非以荣耳目、观愚人也。是以其人用俭约而易治,其君用财节而易赡也。当今之王,其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