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二八,页一一五三。
   二四、有鸿材欲作而无起,无细知以闲而能记。页一一五四。
   二五、故夫贤圣之兴文也,起事不空为,因因不妄作。对作篇卷二九,页一一七八。
   二六、是故论衡之造也,起众书并失实。页一一七九。
   二七、故论衡者,……其本皆起人间有非。页一一七九。
以上二十七则。二五、「起」与「因」字互用,十六、「起」与「应」字互用,十六、二十、「起」与「为」字互用;一、七、九、十四、二三、「起」与「感」字互用。据此,这二十七处的「起」字,有「因」、「为」、「应」、「感」等字的意思。这是不见于字书,而可以由归纳的结果,证明这种解释是不会错误的。
  再者,仲任惯用「何等」二字,归纳于下:
   一、凿井而饮,耕田而食,尧何等力?感虚篇卷五,页二五三。
   二、实黄帝者,何等也?道虚篇卷七,页三一四。
   三、所谓尸解者,何等也?页三三一。
   四、今言男女,相逐其间,何等洁者?语增篇卷七,页三五0。
   五、此何等民者?犹能知之。艺增篇卷八,页三八八。
   六、年五十击壤于路,与竖子未成人者为伍,何等贤者?页三八九。
   七、夫法度之功者,谓何等也?非韩篇卷十,页四三六。
   八、名世者谓何等也?刺孟篇卷十,页四六0。
   九、所谓十日者,何等也?诘术篇卷二五,页一0三一。
「何等」二字当是汉时常语。孟子公孙丑篇:「敢问夫子恶乎长?」赵注:「丑问孟子才志所长何等?」吕氏春秋爱类篇:「其故何也?」高注:「为何等故也。」都是以「何等」连文,犹今言「什么」。
  上列「嫌」、「起」、「何等」三例,都是以归纳法来解释字义的。虽无旧说可凭,但若玩其本文,参之他卷,自觉其为适当的解释。
  全书故实,也用同样的归纳法,以便于与其所根据的他书及本书各篇前后互见的相参照。如汉高祖的母亲,息大泽之陂,梦与神遇,见吉验、奇怪、雷虚、感类等篇,此事出史、汉高纪。王鸣盛说,「遇」是「构精」的意思。据奇怪、雷虚,谓「遇」是龙施气,则知汉人的意思与王鸣盛说同,而仲任则谓「遇」是「遇会」。又如汤遭大旱,祷于桑林,见感虚、明雩、感类等篇。明雩、感类并说「汤以五过自责」,而感虚篇则说以「六过」,与荀子、说苑、帝王世纪等书正合。则知仲任本云「以六过自责」,其说无异,而一作「五过」者,是出于误记,未必仲任另有所据而云然。说详感虚篇。卷五,页二四五。又如桑b之异,见无形、变虚、异虚、恢国、感类、顺鼓等篇。这件故事,有书系之高宗武丁,有书系之中宗太戊,仲任于无形、变虚、异虚、恢国作高宗,于感类作太戊,于顺鼓并存两说。则知这个故事相承有如此异说,不关于今古文说的不同,故仲任随意出之。说详无形篇。卷二,页六四。
  关于本书援引群经的地方的解释,是用分类法。陈奂诗毛氏传疏序说:
   初放尔雅编作义类,分别部居,各为探索。久乃除条例章句,揉成作疏。
可见陈奂作诗毛氏传疏事前准备的工作,将全书拆开,分成若干类,会集材料,然后会通成书。我也用这种分类的方法。不过陈氏就山川名物学尔雅那样分类,我则就所引群经,将各经作一单位,分别抄集,然后再参照各经的各种注释,求其家法,探其义蕴。如本书所见论语的地方,都辑为一类,以便于与本书各篇前后参照,及博征旧说,以求合于本书的原义。如论语雍也篇:「伯牛有疾,孔子自牖执其手,曰:『亡之命矣夫,斯人也而有斯疾也。』」见幸偶、命义、祸虚、问孔、刺孟等篇。据问孔篇,卷九,页四0九。知「亡」字读作有无之「无」,不当如集解读死亡之「亡」。又据祸虚、刺孟,知所谓「恶疾」,所谓「有疾」,是「被厉」。又如语增篇引论语:「巍巍乎!舜、禹之有天下也,而不与焉。」卷七,页三四0。仲任的意思,「与」是读「参与」之「与」。但旧说「与」字的意思有四种。具见本篇。结果,可以发现分类的好处:一、就仲任的意思以相解释,不致前后相违。二、博考旧说,取其当于本书的原义,不致于只凭旧注,使正文与注义不相吻合。
  我整理这部书,前后凡七年。在三年前,只就文选李注所引本书及本书见于他书者,互相比勘,成论衡校录若干卷,王充年谱一卷,就正于刘叔雅先生,幸蒙许为精当。去年,胡适之先生也以为我的论衡校录有些是处,所以愿意出其手校本和杨守敬校宋本借给我。今年,马幼渔裕藻。先生借给我朱宗莱校元本,吴检斋先生借给我手校本。因为增加了这些新的材料,校录的内容也就扩张了。计校释的时间凡五年,全稿写定凡二年。其中一部分的稿子,曾经胡先生和高阆仙步瀛。先生看过,改正好多地方。全书既成,友人齐燕铭举其论衡札记稿本相饷,又抉取约二十余条。――这些都是帮助我这书能够有成功的人。谨志其始末,以申谢意。
  本书今古文说,大致能说得清楚,是孙星衍、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