则灯之不尽乎其妙;人之机油盏罩,不尽其妙,则真光之灯亦不显于其妙之具矣。心犹灯之晶盏也,妙在极其莹洁;身犹灯之罩也,妙在极其无染;性犹灯之油也,妙在极其清澄;德犹灯之机也,妙在极其发现。身、心、牲、德无所不妙,而真光之妙岂有不妙之于此者乎?真光之妙至,而内照外照,夫岂有一物之遗焉者乎?妙至于此,而乃以为极乎其妙之至也,极而无以复加也,此人极之大全也。
  清源黑氏日:“灯光灯具,乃忠、佞、正、邪之大分也。人徒饰美其具,而不知盛耀其光,何以称极?何以称全?抑自失其光,而以具之清亮为光,又何以为灯?何以为照?嗟呼!世间灯具之多也。”
  本然流行图说
  自有天地物我以来,幻境多矣。然而莫非本然之流行也!或自至外而流行于至内,或自至内而流行于至外。自至外面流行于至内者,专属造化之事,此自然而然之流行也。夫是以自本然无外之流行,而有公共之大性焉、有天地焉、万物焉、有人之身焉、心焉、性焉,而人复各具一流行之本然焉,此自然而然之流行也。自至内而流行于至外者,兼属人为之事也,不皆出于自然而然之流行也。自至内本然之发现,而人因得以尽其各具之性焉。性尽,而其本然流行之心正焉、心正,而其本然流行之身正焉。身正,则一切皆正,而万物育焉。万物育,则为有,以赞天地之化育,而天地位焉。位育无遗,则胥天地物我,而总还于本然流行之大性焉。大性复,而浑人于无外之本然焉,是谓之自至内而流行于至外也,兼属人为之事也。虽然,名为人为之事,而实皆本然之自为流行也。盖人者,本然流行之人也。以本然流行之人,而复具一流行之本然,则身之内外,无非本然也。本各具之本然,而寻究公共之本然,是仍以本然而寻究本然也。以各具之本然,而挥人公共之本然,是仍以本然而浑人于本然也。以本然还本然,则本然原元彼此之分,但多此一流行之次第也。实非多此一流行之次第,而自人见之,觉其有此流行之次第也。据本然之实以论,本然则本然,无去无来,而何多此流行之次第乎?人见以为有性也,而本然中,无有是性。人见以为有天地物我身心也,而本然中,实无天地物我,实无身心。何也?归真之人,以本然而还本然,当斯之际,天地从此卷矣!时光处所成泯其迹矣!即此便是复生之日矣!天地岂特为此一人而卷乎?盖以本然中原无有是天地也,自人见之,而以为有是无地也。时光处所,岂特为此一人而混其迹乎?盖以本然中原无有是时光处所也,自人见之而以为有是时光处所也。此其境,唯归真之人知之。而未至于归真者,不知也。
  清源黑氏曰:“真心、真光、本然,一物耳。自其返命召对,谓之真心功程之尽也。;自其及时发现谓之真光,修证之尽也。自其流行充郁,彻表彻里,无往而不在,谓之本然,功修人于浑化矣。天地人物,皆本然之流行,既复本然,何复有天地人物?物囿则死,围物则生,故曰复生之日也。复生,即归真也;归真,则复生矣。”
  圣功实践图说
  天地,上下,人物、表里,皆本然之所流行也,而唯圣人能实践以趁其境。圣人,以继性为性者也。继性者,浑同于真宰之本然。唯浑同,故能实践之也。说者日:“既浑同矣,又何事实践?”日:“实践者,谓其与真宰本然流行周遍,而无所不到也。”唯无所不到,而后尽乎浑同之体用也。尽乎浑同之体用,而后可以云浑同也。先天之浑同,浑同于虚寂:后天之浑同,浑同于实践,实践与虚寂非两境也。实践之所在即虚寂之所在地也。圣人知众人之不能,而又深望于众人之能之也,乃于不能之中,而指示以实践之路:一日礼,二臼道,三曰真。礼者,日用肆应之仪则也,实践之于其身。道者,却物还真之趋向也,实践之于其心。真者,即本然汤合,而为礼与道之实际也,实践之于其性。实践之于其性,即实践之于其本然矣。此三者,非性之所本无,而强为设立以示人者也。圣人因其本然流行于人,而为人所固有之条理等,分其次第而指示之也。本然流行于人之身者,有天秩天叙焉,所谓礼也、尽其礼,即为实践其流行于身者之本然矣。本然流行于人之心者,有良知良能焉,所谓道也。尽其道,即为实践其流行于心者之本然矣。本然流行于人之性者,有全体大用焉,所谓真也。返于真,即为实践其流行于性者之本然矣。故曰,实践之所在,即虚寂之所在,而非异学之虚寂也。”
  清源黑氏曰:“造化自无化有,而其浑同,终归于虚;人事自有化无,但其浑同,必践于实。一有不实,体即未浑;一有不践,用即未同。浑同、实践,只在日用寻常之间,而人以为远渺者,非也。”
  圣贤智愚图说
  圣贤智愚之分也,分以先天理气,亦分以后天知行。先天之理气,天定者也,人之所不得而与。后天之知行,自由者也,人之所可得而与也。是故,圣、贤、智、愚之分也,半以天定,半以自由。谓是四品之分,皆出于天定者,非也;谓非天定,而皆出于自由者,亦非也。人事与天事合而品之,高下判焉矣。说者曰:“气分清浊,谓先天之气有不同可也,乃其理亦有不同者乎?而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