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是。更無別物。業又問。如何是祖師西來密傳心印。祖曰。大德正閙在。且去別時來。業纔出。祖召曰。大德。業迴首。祖云。是什麼。業便領悟禮拜。祖云。這鈍漢。禮拜作麼。
  鄧隱峰辭祖。祖曰。甚處去。云石頭去。祖曰。石頭路滑。云竿木隨身。逢場作戲。便去。纔到石頭。乃遶禪牀一匝。振錫一下。問。是何宗旨。頭曰。蒼天蒼天。峰無語却回舉似祖。祖曰。汝更去。見他道蒼天蒼天。汝便噓兩聲。峰又去。一依前問。頭乃噓兩聲。峰又無語。歸舉似祖。祖曰。向汝道石頭路滑。
  峰。一日推土車次。祖展脚在路上坐。峰云。請師收足。祖云。已展不收。峰云。已進不退。乃推車碾過。祖脚損。歸法堂。執斧子云。適來碾損老僧脚底出來。峰便出。於祖前引頸。祖乃置斧。
  石臼和尚初參祖。祖問。什麼處來。臼云。烏臼來。祖云。烏臼近日有何言句。臼云。幾人於此茫然在。祖云。茫然且置。悄然一句作麼生。臼乃近前三步。祖云。我有七棒。寄打烏臼。你還甘否。臼云。和尚先喫。某甲後甘。却迴烏臼。
  亮座主參祖。祖問曰。見說座主大講得經論。是否。亮云。不敢。祖曰。將甚麼講。亮云。將心講。祖曰。心如工伎兒。意如和伎者。爭解得經。亮抗聲云。心既講不得。虗空莫講得麼。祖曰。却是虗空講得。亮不肯。便出。將下階。祖召云。座主。亮回首。豁然大悟。便禮拜。祖曰。這鈍根阿師。禮拜作麼。亮歸寺。告聽眾曰。某甲所講經論。謂無人及得。今日被馬大師一問。平生工夫。氷消瓦解。徑入西山。更無蹤跡。
  洪州水老和尚初參祖。問。如何是西來的的意。祖云。禮拜著。老纔禮拜。祖便與一蹋。老大悟。起來撫掌呵呵大笑云。也大奇。也大奇。百千三昧。無量玅義。只向一毛頭上。便識得根源去。便禮拜而退。後告眾云。自從一喫馬師蹋。直至如今笑不休。
  龐居士問祖云。不與萬法為侶者。是甚麼人。祖曰。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。即向汝道。又問祖云。不昧本來人。請師高著眼。祖直下覰。士云。一種沒絃琴。唯師彈得玅。師直上覰。士乃作禮。祖歸方丈。士隨後入曰。適來弄巧成拙。又問。如水無筋骨。能勝萬斛舟。此理如何。祖曰。這裏無水亦無舟。說甚麼筋骨。
  僧問。和尚為甚麼說即心即佛。祖曰。為止小兒啼。曰啼止時如何。祖曰。非心非佛。曰除此二種人來。如何指示。祖曰。向伊道不是物。曰忽遇其中人來時如何。祖曰。且教伊體會大道。
  問。如何是西來意。祖曰。即今是甚麼意。
  僧問。如何得合道。祖曰。我早不合道。問。如何是西來意。祖便打曰。我若不打汝。諸方笑我也。
  有小師耽源。行脚回。於祖前畫箇圓相。就上拜了立。祖曰。汝莫欲作佛否。曰某甲不解揑目。祖曰。吾不如汝。小師不對。
  有僧。於祖前。作四畫。上一畫長。下三畫短。曰不得道一畫長三畫短。離四句絕百非。請和尚答某甲。祖乃畫地一畫曰。不得道長短。答汝了也。
  祖。令僧馳書。與徑山欽和尚。書中畫一圓相。徑山纔開見。索筆。於中著一點。後有僧。舉似忠國師。國師云。欽師。猶被馬師惑。
  有講僧來問曰。未審。禪宗傳持何法。祖却問曰。座主傳持何法。主曰。忝講得經論二十餘本。祖曰。莫是獅子兒否。主曰。不敢。祖作噓噓聲。主曰。此是法。祖曰。是甚麼法。主曰。獅子出窟法。祖乃默然。主曰。此亦是法。祖曰。是甚麼法。主曰。獅子在窟法。祖曰。不出不入。是甚麼法。主無對。遂辭出門。祖召曰。座主。主回首。祖曰。是甚麼。主亦無對。祖曰。這鈍根阿師。
  洪州廉使問曰。喫酒肉即是。不喫即是。祖曰。若喫是中丞祿。不喫是中丞福。
  藥山惟儼禪師。初參石頭。便問。三乘十二分教。某甲粗知。常聞南方直指人心見性成佛。實未明了。伏望和尚慈悲指示。頭曰。恁麼也不得。不恁麼也不得。恁麼不恁麼總不得。子作麼生。山罔措。頭曰。子因緣不在此。且往馬大師處去。山稟命。恭禮祖。仍伸前問。祖曰。我有時教伊揚眉瞬目。有時不教伊揚眉瞬目。有時揚眉瞬目者是。有時揚眉瞬目者不是。子作麼生。山於言下契悟。便禮拜。祖曰。你見甚麼道理便禮拜。山曰。某甲在石頭處。如蚊子上銕牛。祖曰。汝既如是。善自護持。侍奉三年。一日祖問之曰。子近日見處作麼生。山曰。皮膚脫落盡。唯有一真實。祖曰。子之所得。可謂協於心體。布於四肢。既然如是。將三條篾來。束取肚皮。隨處住山去。山曰。某甲又是何人。敢言住山。祖曰。不然。未有常行而不住。未有常住而不行。欲益無所益。欲為無所為。宜作舟航。無久住此。山乃辭祖。
  丹霞天然禪師再參祖。未參禮。便入僧堂內。騎聖僧頸而坐。時大眾驚愕。遽報祖。祖躬入堂視之曰。我子天然。霞即下地。禮拜曰。謝師賜法號。因名天然。
  潭州慧朗禪師初參祖。祖問。汝來何求。曰求佛知見。祖曰。佛無知見。知見乃魔耳。汝自何來。曰南嶽來。曰汝從南嶽來。未識曹溪心要。汝速歸彼。不宜他往。
  祖問僧。什麼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