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中有賓。一人不落賓主。若也甄明得出。許你親見國師。
  南泉同魯祖歸宗杉山。喫茶次。魯祖提起盞云。世界成時。便有這箇。泉云。今人只識這箇。不識世界。宗云。是。泉云。師兄莫同此見麼。宗却拈起盞云。向世界未成時。道得麼。泉作掌勢。宗以面作承掌勢。
  東山曰。這一火子。喫茶也不了。識甚世界。好與三十棒。
  百丈再參馬祖。侍立次。祖以目視禪床角拂子。師云。即此用離此用。祖曰。你向後開兩片皮。將何為人。師取拂竪起。祖曰。即此用離此用。師挂拂舊處。祖振威一喝。百丈直得。三日耳聾。
  雪豆云。奇怪諸禪德。如今列其派者甚多。究其源者極少。總道。百丈於喝下大悟。還端的也無。然刁刀相似。魚魯參差。若是明眼漢。瞞他一點不得。只如馬祖道。你向後開兩片皮。將何為人。百丈竪起拂子。為復如虫禦木。為復啐啄同時。諸人要會三日耳聾麼。大冶精金。應無變色。
  東山曰。挂拂舊處。彼此休去。百丈兒孫。不到今日。大冶精金。應無變色。雪豆著甚處死急。
  趙州到黃檗。檗見來。便閉却門。州云。救火救火。檗便出。擒住云。道道。州云。賊過後張弓。
  東山曰。黃檗從來。有此一著。
  紫湖禪師。於門下立牌。大書云。紫湖有狗。上取人頭。中取人腰。下取人足。擬議則喪身失命。或新到纔相看。師便喝云。看狗。僧纔回首。師便歸方丈。
  雪豆云。眾中總道。這僧著一口。著即著了也。爭柰這僧在。若具知方眼。救得這僧。設使紫湖出世。咬殺百千萬箇。有甚益。我當時若見。先斫下牌。然後入院。待這老漢喝云看狗。與伊放出焦尾大虫。如今諸人。要見麼。日勢稍晚。歸堂。
  東山曰。我行脚時。但有狗處。無不驗過。不學雪豆恃賴焦尾大虫。斫牌入院。我只恁麼。與尋常新到一般。待伊喝云看狗。也則回首。待伊纔歸方丈。也則拂袖便行。出門人問如何。對曰。山僧已與驗過。
  太原孚上座。參雪峯。纔上法堂。顧視雪峯。便下看知事。至明日。入方丈作禮云。昨日觸悞和尚。峯云。知是般事便休。
  東山曰。雪峯見德山時事。向甚麼處去也。大小太原孚。只具一隻眼。
  香嚴示眾云。如人在千尺懸崕。口含樹枝。手無所攀。脚無所蹈。忽有人問西來意。不對。則違他所問。若對。又喪身失命。當恁麼時。如何即是。時有虎頭上座云。上樹即不問。未上樹。請和尚道。嚴呵呵大笑。
  雪豆云。樹上道即易。樹下道即難。老僧上樹也。致將一問來。
  東山曰。樹上樹下。道易道難。總涉廉纖。如今好問又不問。
  睦州和尚。因秀才相看云。會二十四家書。師以拄杖。空中點一點云。會麼。才罔措。師云。又道會二十四家書。永字八法也不識。
  東山曰。沙門種子。胸中初無點墨。動著筆頭。便見心肝五臟。這措大。因甚特地罔措。
  睦州示眾云。裂開也在我。揑聚也在我。有僧問。如何是裂開。師云。三九二十七。菩提涅槃。真如解脫。即心即佛。我且與麼。你又作麼生。僧云。某甲不與麼道。師云。盞子落地。揲子成七八片。雲峯悅云。相罵饒汝接觜。相唾饒汝潑水。
  東山曰。雲峯饒伊不是好心。我直向你道。睦州至竟欠一著在。若人見得。許你頂門具眼。
  臨濟會下。兩堂首座。忽舉頭相顧。各下一喝。臨濟云。賓主歷然。
  承天宗云。臨濟此語。走殺天下衲僧。我即不然。一對無孔鐵鎚。
  東山曰。承天自住山則可。若要發明臨濟主賓句。東山未敢相許。
  臨濟因趙州到院。在後架洗脚次。師便問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州云。恰值山僧洗脚。師近前作聽勢。州云。會即便會。啗啄作麼。師便歸方丈。州云。三十年行脚。今日為人下注脚。
  東山曰。臨濟啗啄。趙州注脚。兩箇老漢。放過一著。
  臨濟示眾云。有一無位真人。常從汝等諸人面門出入。未證據者看看。時有僧出問。如何是無位真人。師下繩床。搊住云。道道。僧無語。師托開云。無位真人。是甚麼乾屎橛。
  雪峯云。臨濟大似白拈賊。
  東山曰。若是白拈賊。必應好手。為甚麼。向這僧面前。一無所得。
  臨濟侍德山次。山云。今日困。師云。這老漢。寐語作麼。山便打。師掀倒繩床。
  雪豆云。二員作者。具啐啄同時眼。有啐啄同時用。雪豆擬向飢鷹爪下奪肉。餓虎口裏爭飡。敢謂德山臨濟俱是瞎漢。有人辨得。天下橫行。
  雲峯悅云。奇怪諸禪德。看此二員作家。一拶一捺。略露風規。大似把手上高山。雖然如是。未免旁觀者哂。喝一喝。
  東山舉了。呵呵大笑曰。說甚麼。作家相見。啐啄同時。說甚麼。一拶一捺。略露風規。都來只是。兩个風顛漢。
  金峯示眾云。金峯二十年前。有老婆心。二十年後。無老婆心。
  時有僧問。如何是二十年前。有老婆心。峯云。問凡答凡。問聖答聖。僧云。如何是二十年後。無老婆心。峯云。問凡不答凡。問聖不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