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分付王右軍。無限風流歸手裡。
  投子禪師。趙州問。大死底人却活時如何。師曰。不許夜行。投明須到。州曰。我早猴白。伊更猴黑。
  死去活來牙上露。投明須到己先行。誰家別舘池塘裏。一對鴛鴦畵不成。
  投子因僧問。如何是十身調御。師下禪床立。又問凡聖相去幾何。師亦下禪床立。
  老婦低垂事舅姑。起來爭免面糢糊。強將雲髻高高綰。遮得傍人眼也無。
  投子因僧問。和尚住此山。有何境界。師曰。丫角女子白頭絲。
  丫角女子白頭絲。猛燄堆中雪片飛。一等住山誰可擬。閒雲流水不同歸。
  仰山住東平時。溈山送書并鏡與師。師上堂。提起示眾曰。且道。是溈山鏡東平鏡。若道是東平鏡。又是溈山送來。若道是溈山鏡。又在東平手裡。道得則留取。道不得即撲破去也。眾無語。師遂撲破。
  師鏡拈來呈眾了。癡人往往爭妍醜。當時撲破不可尋。免教壞却兒孫手。
  仰山因龐居士問。久嚮仰山。到來為什麼却覆。師竪起拂子。士曰。恰是。師曰。是仰是覆。士乃打露柱曰。雖然。無人也。要露柱證明。師擲拂子曰。若到諸方。一任舉似。
  兩個八文為十六。從頭數過猶不足。拏來亂撒向階前。滿地團團苔蘚綠。
  興化獎禪師因後唐莊宗幸河北。回魏府行宮。詔師問曰。朕取中原。獲得一寶。未曾有人酬價。師曰。請陛下寶看。帝以兩手舒幞頭脚。師曰。君王之寶。誰敢酬價。
  北番王子彎弓射。南國將軍仰面看。沙上空餘斜影在。翩翩直自入雲端。
  三聖因僧問。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師曰。臭肉來蠅。興化云。破驢脊上足蒼蠅。
  破脊驢多臭肉蠅。誰知興化不徒行。慣從五鳳樓前過。手握金鞭賀太平。
  雪峰住庵時。有兩僧來。師以手托庵門。放身出曰是什麼。僧亦曰。是什麼。師低頭歸庵。僧辭去。師問。甚麼處去。曰湖南。師曰。我有個同行住巖頭。附汝一書去。書曰。某書上師兄某。一自鼇山成道後。迄至於今飽不饑。同參某書上。僧到巖頭。頭問。甚處來。曰雪峯來。有書達和尚。頭接了。乃問。別有何言句。僧舉前話。頭曰。他道甚麼。曰他無語。低頭歸庵。頭曰。噫。我當初悔不向伊道末後句。若向伊道。天下人不奈雪老何。僧至夏末。請益前話。頭曰。何不早問。曰未敢容易。頭曰。雪峯與我同條生。不與我同條死。要識末後句祇這是。
  雪老却入庵中後。路上無人見得伊。賴有故人千里在。同條生死不同時。
  雪峰曰。大地撮來。如粟米粒大。拋向面前。漆桶不會。打鼓普請看。
  眉毛罅裏遊南嶽。大海波心泛釣舟。薄藝隨身終不說。從他打鼓看無休。
  雪峰上堂。南山有一條鼈鼻蛇。汝等諸人。切須好看。長慶出曰。今日堂中大有人。喪身失命。雲門。以拄杖攛向師前。作怕勢。有僧舉似玄沙。沙曰。須是稜兄始得。然雖如是。我即不然。曰和尚作麼生。沙曰。用南山作麼。
  象骨鼈蛇當大路。稜師可惜便亡身。雲門弄得雖然活。爭似南山不用親。
  雪峰示眾曰。三世諸佛。向火燄上。轉大法輪。玄沙云。今日王令稍嚴。師曰。作麼生。沙云。不許人攙行奪市。師不覺吐舌。雲門曰。火燄為三世諸佛說法。三世諸佛立地聽。
  火燄騰輝說最親。無邊諸佛近前聞。誰知更有傍觀者。鼻孔撩天不喜君。
  乾峰和尚上堂曰。舉一不得舉二。放過一著。落在第二。雲門出眾曰。昨日有人從天台來。却往徑山去。師曰。典座來日不得普請。便下座。
  黑白分明滿局棋。曾無一著有相虧。可憐無限傍觀者。斧爛柯消總不知。
  乾峰上堂。法身有三種病。二種光。須是一一透得。始解歸家穩坐。須知更有向上一竅在。雲門出問。庵內人。為甚麼不知庵外事。師呵呵大笑。門曰。猶是學人疑處。師曰。子是甚麼心行。門曰。也要和尚相委。師曰。直須與麼始解穩坐。門應諾諾。
  鋪主將鍮試買人。謂言難似此金真。買人拂袖先行去。滿面慚惶不敢嗔。
  寶壽開堂日。方陞座。三聖推出一僧。師便打。聖曰。汝恁麼為人。非但瞎却這僧眼。瞎却鎮州一城人眼去在。師擲下拄杖。便下座。歸方丈。
  金鎚擲下如星疾。好手接來不費力。當時擲向洪波中。千古萬古無消息。
  羅山道閒禪師。閩王請開堂。師陞座。方收斂僧伽黎。乃曰。珍重。便下座。閩王近前接手云。靈山一會。何異今日。師曰。將謂是個俗漢。
  紛紛雪影耀閩天。閩主欣逢倍樂然。一旦春風吹大地。更無一點在階前。
  玄沙備禪師示眾曰。諸方老宿盡道。接物利生。祇如盲聾啞三種病人。汝作麼生接。若拈錐竪拂。他眼不見。共他說話。耳又不聞。口復啞。若接不得。佛法盡無靈驗。時有僧出曰。三種病人。和尚還許人商量否。師曰。許。汝作麼生商量。僧珍重出。師曰。不是不是。
  退後近前兼對辯。相逢邂逅難回面。春風驀地撼庭前。還見落花千萬片。
  玄沙因鏡清問。學人乍入叢林。乞師指個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