箇甚麼。擊案曰。礙箇甚麼。擲下拂子。喝一喝。下座。
  上堂。昔有箇秦國夫人計氏。問法于開善謙。謙曰。我徑山和尚。祇教人看箇狗子有佛性也無。及竹篦子話。不要下語。不要思量。不得向舉起處會。不得向開口處承當。但參云。狗子有佛性也無。無。夫人依之而參。便得發明。大慧曾為普說。滿口讚揚。他是閨中之婦。無有道友商量。無有宗師警策。何能便爾悟去。蓋為渠信得極。便能著實用功。所以收功快也。這箇且置。又有箇婆子。遣人送錢。到趙州觀音院請轉藏經。趙州下禪床遶一匝云。轉藏經竟。傳與婆子。婆子云。我請轉全藏。如何祇轉半藏。當時趙州聞語。無言可對。無理可伸。恁地休去。如今有人道。趙州見他恁麼道。便好當頭便喝。或劈面便打。或下禪床再遶一匝。這些見識。何曾夢見婆子境界。諸人若識得趙州轉身處。便識得那半藏。識得那半藏。便識得秦國夫人悟處。識得夫人悟處。便識得趙州無。你們看。這兩箇都是世間俗婦。乃能通宗師血脉。豈可作丈夫漢反爾蹉過。禪期將滿。切宜用心。庶不孤今日蘇太傅夫人設齋之意。珍重。
  上堂。禪期將滿。八十九日中。山僧開兩片皮。說黃道白。無非是埋沒諸人。諸人耳卓朔眼動定。聽山僧說黃道白。無非是添枷添鎖。有甚麼益。古人有箇良遂座主。他講經講論有一肚佛法。然却不能自穩。來參麻谷。谷見他來。全不管他。荷鋤頭入園去。良遂亦隨入園。谷不顧。竟歸方丈。良遂大悟。乃曰。和尚今日莫瞞我好。又有箇禮上座。挑一擔禪到處走。到五祖演處。如何若何。演但云。上座也分些緇素好。次次來次次。如是道凡一年半。一日見演祖上堂云。同門出入。宿世冤家。忽然如秤鎚落相似。你看他。這兩箇宗師說箇甚麼。這兩箇學人悟箇甚麼。蓋此等宗師。是天下第一等宗師。此等學人是天下第一等學人。若祇向七玄八妙處尋討。逢人祇管禪去。及到臈月三十日。禪不去了也。今禪期將滿。切不可作將滿看。各宜緊把繩頭。同著祖鞭。珍重。
  解制上堂。三月安居。九旬禁足。若能打破大散關。掣開布袋口。撥動聖箭子。放出遼天鶻。回看山僧九十日所說。是甚麼熱椀鳴聲。若祇記一肚抄一本學弄鬼戲。有甚麼用處。昔洞山解制云。諸兄弟東去西去。直須向萬里無寸草處去。祇如萬里無寸草處。作麼生去。翠巖解制云。一夏已來。為諸兄弟。說東說西。看翠巖眉毛在麼。諸人向去。各有二老漢。在你脚跟後。大須審細。不可祇說九十日為一期也。黑漆崑崙舉步遲。鐵鷂搏空不受羈。脚下直須無寸草。莫教孤負翠巖眉。

  永覺和尚廣錄卷第一

  永覺和尚廣錄卷第二

    嗣法弟子 道霈 重編

  住杭州真寂禪院語錄

  三門。這門庭八字打開了也。大眾作麼生。休向脚跟下。重添多少泥。
  彌勒殿。橫拖布袋呵呵笑。十字街頭等箇人。且道。等甚麼人。咄。
  佛殿。金佛不度爐。木佛不度火。泥佛不度水且置。祇如趙州道真佛屋裏坐。不知面皮厚多少。大眾今日。且道。禮甚麼佛。
  伽藍堂。法本法無法。汝今護何法。護伽藍神惺惺著。
  祖師堂。一隊不唧[口*留]。盡無風起浪。仔細簡點來。俱不免拄杖。人事道中。且禮三拜。
  據室。續真寂之舊案。行壽昌之正令。苕水溪中白練長。孔青山上黃雲淨。咄。
  開堂。師至座前。拈疏云。欲弘大法。須假金湯。直把擎天之手。轉作扣關之拳。仰勞維那逐一宣出。宣疏畢。師指座云。須彌燈王如來。為諸人徹困了也。如或未聞。待山僧為汝註破。遂登座。拈香云。此一瓣香。端為祝延今上聖壽萬安。伏願。金輪永鎮於八紘。鼇極長安於萬世。此一瓣香。恭為兩院三司各郡官僚以及數郡護法宰官檀越居士等。伏願。常膺一人之簡在。永為萬姓之具瞻。此一瓣香。恭為真寂堂上聞谷大師。伏願。生生永坐旃檀林。在在常為獅子吼。此一瓣香。恭為壽昌堂上本師無明大和尚。仰酬法乳之恩。斂衣就座。白槌竟。僧出問。今朝選佛場開。且喜羣英會集。如何是轉凡成聖一句。師云。我不敢孤負汝。進云。轉凡句子蒙師指。堂奧之中事若何。師云。汝即今聻。僧禮退。問正法眼藏向這瞎驢邊滅却。為甚又覔一箇半箇。毋令斷絕。師竪起拂子云。是斷絕是不斷絕。進云。舊時門戶。今日重開。凡聖咸臨。和尚如何接待。師云。我這裏一總不容。進云。為甚麼不容。師云。恠我不得。問。寶劍當空即不問。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。師云。不敢塗汙汝。進云。恁麼則箇箇成佛去也。師云。也不消得。僧禮退。更有欲出問者。師云。住住。任你一人有百千舌。舌有百千聲。聲有百千問頭。祇消山僧擊一下拂子。盡答汝竟。若說有未答處。便是萬里望關山去也。舉拂子云。這箇是第一義。第二義。且莫妄生擬議。任你銅頭鐵額枉用剛強。鬼眼龍睛徒傷伶俐。機鋒嚴峻只是罵雨呵晴。針線綿密盡是捕風捉影。今日蒙諸宰官居士及諸大德。命山僧到此。教我如何開演。山僧一味杜田。沒有新鮮言句。也無花草文章。但事不容已。只得剖心刳膽費盡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