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。無世可興。
  僧問。如何是頭。師曰。開眼不見曉。曰如何是尾。師曰。不坐萬年床。曰有頭無尾時如何。師曰。終是不貴。曰有尾無頭時如何。師曰。雖飽無力。曰頭尾相稱時如何。師曰。兒孫得力。室內不知。
  天童頌云。規圓矩方。用行舍藏。鈍置棲蘆之鳥。進退觸藩之羊。喫人家飯。臥自家床。雲騰致雨。露結為霜。玉線相投透針鼻。錦絲不斷吐梭腸。石女機停兮夜色向午。木人路轉兮月影移央。
  韶山普禪師。僧問。是非不到處。還有句也無。師云。有。僧云。是什麼句。師曰。一片白雲不露醜。
  天童拈云。通身回互。不觸尊嚴。退位傍提。要當宛轉。還見韶山相為處麼。盡力推爺向裏頭。
  投子頌曰。白雲不到中峯頂。滿目烟蘿景象殊。一句曲含千古韻。萬重青碧月來初。
  涌泉景欣禪師上堂。我四十九年在這裏。尚自有時走作。汝等諸人。莫開大口。見解人多。行解人。萬中無一箇。見解言語。總要知通。若識不盡。敢道輪迴去在。汝但盡却今時。始得成立。亦喚作立中功。轉功就他去。亦喚作就中功。親他去。我所以道。親人不得度。渠不度親人。恁麼譬喻。尚不會薦取。囫圇底。但祇管取性亂動舌頭。不見洞山道。相續也大難。汝須知有此事。若不知有此事。啼哭有日在。
  此盡却今時。正是轉功就位時事。非指最後入兼到位也。
  蛤溪道者。相看洛浦。問云。自從梨溪相別。今得幾年。溪云。和尚猶記得昔時事。浦云。見說道者總忘却年月。溪云。和尚住持事繁。且容仔細。浦云。打即打會禪漢。溪云。也不消得。浦云。道者住山事繁。
  丹霞頌曰。這般消息不尋常。蟾桂枝枝布遠香。昨夜嫦娥呈巧妙。眼睛直上繡鴛鴦。
  雲門偃禪師曰。光不透脫。有兩般病。一切處不明。面前有物。是一。透得一切法空。隱隱地似有箇物相似。亦是光不透脫。又法身亦有兩般病。得到法身。為法執不忘。己見猶存。墮在法身邊。是一。直饒透得。放過即不可。子細點檢將來。有什氣息。亦是病。
  石柱該通禪師。遊方到洞山。時虔和尚垂語云。有四種人。一人說過佛祖。一步行不得。一人行過佛祖。一句說不得。一人說得行得。一人說不得行不得。阿那箇是其人。師出眾曰。一人說過佛祖。一步行不得者。祇是無舌不許行。一人行過佛祖。一句說不得者。祇是無足不許說。一人說得行得。祇是函葢相稱。一人說不得行不得者。如斷命求活。此是石女兒。被枷帶鎖。山曰。闍黎分上作麼生。曰該通分上。卓卓寧彰。山曰。祇如海上明公秀。又作麼生。師曰。幻人相逢。拊掌呵呵。
  前二有正無偏。第三有偏無正。第四偏正俱無。故俱非其人也。卓卓寧彰者。偏不全偏也。海上明公秀。半明半暗。即偏不全偏之相。幻人相逢。拊掌呵呵。正明兼帶語。
  丹霞頌曰。水底泥牛耕白月。雲中木馬驟清風。胡僧懶捧西乾鉢。半夜乘舟過海東。
  金峰從志禪師。僧問。如何是金峰正主。師曰。此去鎮縣不遙。闍黎莫造次。曰何不道取。師曰。口如磉盤。
  護國澄禪師。僧問。如何是本來父母。師云。頭不白者。僧云。將何奉獻。師云。慇懃無米飯。堂前不問親。
  丹霞頌曰。出門徧界無知己。入戶盈眸不見親。虗室夜寒何所有。碧天明月頗為隣。
  石門獻蘊禪師。在青林作園頭。一日侍立次。林曰。子今日作什麼來。師曰。種菜來。林曰。徧界是佛身。子向什麼處種。師曰。金鋤不動土。靈苗在處生。林欣然。
  同安志禪師。在同安。值丕將示寂。上堂曰。多子塔前宗子秀。五老峯前事若何。如是三舉。未有對者。末後師出曰。夜明簾外排班立。萬里歌謠道太平。丕曰。須這驢漢始得。
  此洞宗最後之旨也。後人根器劣薄。不知堯舜之無為。侈談湯武之征誅。且將謂堯舜不逮湯武也。哀哉。
  僧問。二機不到時如何舉唱。師云。徧處不逢。玄中不失。
  丹霞頌曰。這邊那邊總難逢。一句無私不處中。紅日暮沈西嶂外。空留孤影到溪東。
  石門慧徹禪師。華嚴隆嘗問曰。古人云。但得隨處安閒。自然合他古轍。雖有此語。疑心未歇。如何。師曰。知有。乃可隨處安閒。如人在州縣住。或聞或見。千奇百怪。他總作尋常。不知有。而安閒。如人在村落住。有少聲色。則驚怪傳說。先洞山示眾曰。欲知此事。如人家養三兒。一著州中。一著縣中。一著村中。其一用家中錢物。其一用外處錢物。有一人不得家中錢物用。亦不得外處錢物用。且道那一箇合在州中。那一箇合在縣中。那一箇合在村中。有僧便問。三人莫明輕重否。曰是。僧曰。如何是縣中人出身處。曰知有却不知有。是此人出身處。僧曰。未審此人從今日去也無。曰亦從今日去。僧曰。恁麼則屬功也。曰是。僧曰。喚作什麼功。曰喚作功就之功。僧曰。此還知有州中人否。曰知有。始解奉重矣。僧曰。恁麼則村中人全明過也。曰是。僧曰。如何是此人過處。曰不知有。喚作閒人。是此人過處。不見先師道。今時學道之人。須知有轉身處始得。隆乃問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