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出院未為過。長老罰油方合宜。
  魯祖。凡見僧來。便面壁。
  人來面壁成多事。爭得心開見本源。空劫已前諸佛子。話頭不舉自然圓。
  藥山久不陞堂。院主一日白云。大眾久思和尚示誨。山云。教打鐘著。時大眾方集。山便下座。歸方丈。院主續問。和尚既許為眾說法。為甚一言不施。山云。經有經師。論有論師。爭怪得老僧。
  鐘鳴眾集歸方丈。苦殺堂頭請法人。法法本來無一法。若言無法法纏身。
  德山一日飯遲。先托鉢下堂。雪峯時作飯頭。纔見便問。這老漢。鐘未鳴。鼓未響。托鉢向什麼處去。德山便歸方丈。
  雪峯舉似巖頭。頭云。大小德山。不會末後句。德山聞舉。令侍者喚巖頭來。問。你不肯老僧那。頭密啟其意。
  德山來日上堂。言語異常。頭於僧堂前。撫掌大笑云。且喜得堂頭老漢。會末後句。向後天下人。不奈他何。雖然如是。只得三年。三年後。果遷化。
  托鉢回身去。鐘鼓未鳴時。不會末後句。只有奯心知。密啟深深意。禪和不用疑。恰得三年活。言中果有期。
  秘魔巖和尚。凡見僧來。提起木杈云。什麼魔魅。教你出家。什麼魔魅。教你行脚。道得也杈下死。道不得。也杈下死。速道速道。
  秘魔提杈起。驗你本來人。得在杈下死。不負此生身。
  僧問趙州。狗子還有佛性也無。州云。無僧云。上從諸佛。下及螻蟻。皆有佛性。狗子為什麼却無。州云。為伊有業識在。
  螻蟻皆有佛性。為甚狗子却無。趙州觀音院裡。壁上掛箇胡蘆。
  趙州問僧。甚麼處來。僧云。雪峯來。州云。雪峯近日有何言句。雪峯道。盡大地是沙門一隻眼。汝等諸人。向甚麼處屙。州云。上座若去。為我寄箇鍬子。與雪峰。
  大地一隻眼。誰敢屙其中。鍬子寄將去。那知到雪峰。
  有一古德。一日不赴堂。侍者來。請赴堂。德云。我今日。在莊裏。喫油糍飽。侍者云。和尚不曾出入。德云。你但去。問取莊主。侍者纔出門。忽見莊主。歸謝和尚到莊。喫油糍。
  不曾出門去。莊上喫油糍。莊主歸相謝。侍者不得知。
  僧問巖頭。浩浩塵中。如何辨主。頭云。銅砂鑼裏滿盛油。
  塵中辨主問巖頭。心識如何曾得休。鼻孔眼睛都要見。銅砂鑼裏滿盛油。
  睦州喚僧。大德。僧回首。州云。擔板漢。
  擔一片板在肩頭。如何得到空王地。睦州古佛多垂慈。要你自家放捨去。
  藥山看經次。僧問。和尚尋常。不許人看經。為什麼却自看。山云。我只要遮眼。某甲學和尚得麼。山云。你若看。牛皮也須穿。
  你若學他看。牛皮真箇穿。長年橫案上。字義自然圓。
  馬祖住菴時。常坐禪。讓和尚。將甎。於菴前磨。祖云。磨甎作什麼。讓云。作鏡。祖云。磨甎。豈得成鏡。讓云。磨甎。既不成鏡。坐禪豈得成佛。祖云。如何即是。讓云譬如牛駕車。車若不行。打車即是。打牛即是。
  坐禪成佛生妄見。磨甎作鏡妄尤多。打車打牛俱是妄。攪得心腸沒奈何。
  藥山謂雲巖云。與我喚沙彌來。巖曰。喚他作什麼。山云。我有箇折脚鐺子。要伊提上提下。巖曰。恁麼則共和尚。出一隻手。
  豈要共出一隻手。只教喚著沙彌來。鐵鐺無脚又無耳。墻下春深薺葉開。
  南泉麻谷歸宗。同去。禮拜忠國師。泉於地上。畫一圓相云。道得即去。歸宗於圓相中坐。麻谷便作女人拜。泉云。恁麼則不去也。宗云。是什麼心行。
  圓相中間坐底誰。便施女拜各呈機。國師道大徧天下。未許尋常人得知。
  玄沙。令僧馳書上雪峯。峯開見。是白紙。遂呈示大眾云。會麼。眾無語。峰云。不見道。君子千里同風。僧回舉似玄沙。沙云。山頭老漢。蹉過也不知。
  千里同風見不差。僧持此語報玄沙。不知蹉過如何也。莫是玄沙蹉過他。
  賓頭盧尊者。因阿育王問。承聞。尊者親見佛來。是否。尊者以手策起眉毛。良久云。會麼。王云不會。尊者云。阿耨達池龍王。請佛齋。吾是時亦預其數。
  尊者策眉王不會。十方剎土古風清。佛齋勝會親曾預。不是尋常粥飯僧。
  昔有一婆。供養一菴主。經二十餘年。令一二八女。送飯給侍。
  一日令女子。抱定云。正當與麼時如何。主云。枯木倚寒巖。三春無暖氣。女子歸來。舉似婆。婆云。我二十年來。祇供養得箇俗漢。遂趁出。放火燒却菴。
  二十年來不具眼。茅菴燒却是徒為。三春暖氣無多子。真實之言亦可師。
  廓侍者問德山。從上諸聖。向什麼處去。山云。作麼作麼。廓云。敕點飛龍馬。跛鼈出頭來。山休去。
  明日浴次。山將木杓。打廓一下云。昨日公案作麼生。廓云。這老漢。今日方始瞥地。
  只一箇休去。伎倆自然消。諸聖在甚處。脚下路條條。
  歸宗鋤草。見一條蛇。便斬却。僧云。久嚮歸宗。到來只見箇麤行沙門。宗云。是你麤。我麤。
  斬蛇却非小小事。直是教他脫苦輪。座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