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日大會。已許其五月初旬。說法滿散。此約決不可爽矣。鄉關轉身之計。吾亦籌之熟矣。今度舟還必由常山小溪以達錢塘。穩且順矣。秤鎚落井之疑。轉面隔生之慮。是書既到。可一笑而釋諸。

  答景深夏處士

  庚辰二月別令府謙齋公。意謂非久即相見。奈何行止不自由者若此。今年省母西江。往復八千里。歸則令府仙矣。死生契濶之感可勝言哉。區區瓣香致慰敢後於人。而賤體以暑途。感冒抱病者兩月。是以七月末先遣徒下代達此情。期以體力稍蘇即當躬唁苫次。今辱書乃知襄事告嚴。而有秉薪掩土之命。夫復何辭。惟招而後行。愈重吾媿矣。

  答妙空居士(禿魯平章)

  師子林發地結茆。屢枉惠顧。草樹竹石精采百倍。傅徒匪材荷玉成之賜。石郝二侯復領外護之囑。秋七月承遞至行院公文。八月承寄所刊傅大士頌。又見為法流通之心。以居士內懷菩薩願。外現宰官身。往往有氣陵佛祖底作略。如此根機如此力量。要到佛祖不到之地亦何難哉。特以工用未深而情累未忘耳。茲審榮佩新除總握憲綱而風厲上下。此雖居士平日常行之事。然浙右之民引領而望者亦已久矣。今幸慰其所望。靡不以手加額私相稱慶。惟山僧之意則不然。尚望居士由今以去毋忘大法之念。於未了未徹處時時猛省而力攻之。忽爾時至緣熟。公事私事世法佛法一了一切了。然後總握吾道之紀綱。風厲三界之群有。此則宗門與天下之士同一引領而稱慶者也。地遠天寒未能候謁。公務之隙以道自強。

  又

  兩載不得相見。懸懸此情。比聞高踞臺端虎視諸道。其凜然肅然者不令而行矣。林下一鉢生涯之外。宴默安居外惱不至。皆餘光之所照暎。其敢一日忘邪。竊甞謂當今貴公子身處顯位而信慕佛法者固有之。求如居士不肯以少自足。直欲親到大休大歇之地者幾何人哉。蓋於般若分上夙有緣契。以故世出世間昭昭不自昧也。抑甞聞之大休大歇之地不在荒閑寂寞之濱。政在功名事業熾然作用處。所以道百務紛紛萬緣擾擾。著著有個出身路。倘能於緣務紛擾中熾然作用處著得眼出得身。譬如百鍊精金顛撲不碎。得其全體大用應變無窮。較之守荒閑寂寞而局於一知半解者。天地相遼矣。古人云。幻緣即實相。煩惱即菩提。妙在一翻翻轉。直下便是。不遇盤根錯節何以別利器。不因塵勞業識何以顯佛祖之妙用。如昔者趙清獻公退食公堂。凭几之次忽然識得自家底。張丞相在兜率山中一挨一拶。一夜睡不著。打破平日疑團。范左丞因圓通長老呼其名。一呼一諾之頃認得自己面目。前輩往往如此。就塵緣俗務中了辦大事。又何待致仕休官向水邊林下閑居獨處然後為參學哉。今余觀居士趣向之高遠。根器之深厚。識見之弘博。與前輩何異何別。敢望於公事之餘以醒眼看破醉夢。急著精采加鞭進步。為佛祖出一口氣。此天下之至望者也。
  又
  七八月間審聞獨坐中書堂。化聲震動大江之右。未幾又聞擁萬騎南征掃空宼穴。吾祖云。奮大勇猛如一人與萬人敵。手握金剛王寶劒全殺全活坐致太平。此皆平昔慣聞之話。今幸試而行之。已見靈驗矣異時如法華所云。用賢聖軍與五陰諸魔共戰。破魔網出三界。有大功勳。得受輪王髻裏寶珠者。在居士分上皆不難矣。茲承寄音故此奉答。未由會面無任馳情。此話且止。且道五陰諸魔即今在甚麼處。若言他是魔。自己亦非佛。若言他是佛。自己却成魔。政當佛魔兩立人境交參。畢竟誰是自己。又若人境俱奪佛魔兩忘。自己還在甚麼處。參。

  與受業寺昱藏主

  向者之歸徧擾上下諸寮。臨別又各有所將曲盡未忘之情。靡所不至。因思甲子再出。甲申再歸。纔二十年而山中眷屬消忘殆盡。存者相見如再世。世相遷流不容貶眼。更二十年相見當又何如哉。噫。業風業火夙夜交煎。十個五雙半斤八兩。惟英俊之士不昧己靈者於此當發深省。別後四月十八抵姑胥。護侍者相隨師子林。住方熟。忽龍山雪庭來引動鄉念。不可留矣。因其歸顧無以為法眷意。適楞嚴會解刊成。聊寄一部留之觀山公界披閱。此經直指人心備談禪旨。故禪者視如契劵。二十年前余甞受先幻翁囑累之命。不敢違。至近年始成之。學者不可不細讀。讀之不可不深思。思之不可不力行。既讀既思而不行。則白紙黑字而已。

  答道場竺遠和尚

  昔圓鑑老人大唱慧朗之道。追蹤正續老祖於五鬢峰頭。誠一世之龍門也。出其門者固多。惟和尚以疾足高才駸駸步武。其故家青氈必不久屬他人矣。某忝聯眷系而焦敗無似。老懶相持故不敢僭妄攀附。由是走賀之禮貢問之狀皆不敢輕舉。近在吳城營小窩為老病計。日與竹石輩周旋笑傲。不覺避喧求靜之毒愈中愈深矣。隱首座來自几下。辱二教增重媿悚。因其再參。布下忱如此。惟大法在任。毋倦應接是禱。

  答盤龍雲峰和尚

  泰定改元余歸自浙。甞造集雲關。非久復出斫額龍峰。萬松巃嵸出沒雲漢間。而趼足困頓可望不可即。始信三十六盤天上去。豈尋常步驟所可及哉。仰惟老師紹古佛之門風。化洽中外者二三十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