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我不敢輕於汝等。汝等皆當作佛。舜何人也。予何人也。有為者亦若是。彼既丈夫。我亦爾。不應自生而退屈。灼然是如此。豈可自暴自弃。自信不及。甘作凡夫。從上廣大門庭。將誰付托。便可勇往直前。以古人不到之地。為小歇場。心憤憤口悱悱。寬作程限。急著手脚。忽然築著磕著。便是絕後再甦底時節。尋常保任底。颺在他方世界。淨裸裸。無一物可依倚。若更遇人。何患不透頂透底去。然後土面灰頭。入鄽垂手。隨力隨量。善應來機。此段因緣。不是小事。所以前輩道。須是生而知之者。始有少分相應。若是英靈底。未出母胎時。便作怪。大慧和尚。以趙州。為生而知之者。是何言歟。我道一手指天。一手指地。自言天上天下。唯吾獨尊。已遲三刻了也。學而知之。困而學之。討什麼盌。困而不學。驀地焦糓生芽。石女生兒。未是分外。趙州見南泉。值南泉偃息次。泉問他近離甚處。州云瑞像。泉云。還見瑞像麼。州云。不見瑞像。只見臥如來。雖則臨機專對。要且聽事不真。泉云。你是有主沙彌。無主沙彌。州云。有主沙彌。師云。早是不成器了也。泉云。如何是你主。州云。即日伏惟尊候萬福。於是服勤左右。信知十八歲上。便解破家。豈虗語哉。且如南泉。十八歲上。解作活計。何似他十八歲上解破家。還緇素得出麼。者箇便是。仰山見中邑謝戒時。時節子。邑在繩床上坐。見仰山來。拍口云。和和。仰山從東邊立。又從西邊立。又從中心立。謝戒了。退身立。師云。將謂有多少奇特。更得箇老把不定。問道甚處得此三昧。仰山云。曹溪脫印子。學得來。師云。善學柳下惠。便好熱喝出去。却去問他道。曹溪用此三昧。接什麼人。仰云。接一宿覺。師云。豈特鈍置曹谿。和永嘉大師。也陷在爛泥底。引得他上門上戶道。和尚甚處。得此三昧。邑又逐惡隨邪道。馬大師處。者新戒僧子。果是難向道。便接口與一拶道。如何見性。若是別箇。定手脚忙亂。賴值中邑。也不行棒。也不行喝。也不竪拳竪指。也不瞬目揚眉。只向他道。譬如一室內有六窗。各有一獼猴。東邊呌狌狌。狌狌東邊噟。西邊呌狌狌。狌狌西邊噟。如是六窗俱喚俱噟。仰山禮拜起來曰。所蒙和尚譬喻。無不了知。只如內獼猴睡。外獼猴欲相見時如何。這老漢。通身是眼。遂下繩床。執仰山手。作舞云。狌狌與汝相見了也。譬如焦螟虫。向蚊子眼睫上作窠。向十字街頭。大呌一聲云。土曠人稀。相逢者少。
  雲居錫云。中邑當時若不得仰山這一句語。何處有中邑也。師召大眾云。仰山道什麼。
  崇壽稠云。還有人定當得此道理麼。若定當不得。只是箇弄精魂手脚。佛性義在什麼處。師云添得一箇。
  玄覺云。若不是仰山。爭得見中邑。什麼處是仰山見中邑處。師云。三生六十劫。
  後來仰山偉。見積翠老南。直是具大信根。信得積翠及。如倚靠須彌山。直是要就他一言之下打徹。不肯小小了。却然其為法之切。不敢自欺。凡見僧。便禮拜云。行偉老矣。救取行偉。寮中置一榻。客至則讓榻。叉手而立。不措一語。積翠謂之太絕物。偉曰。無常迅速。何暇與人說雜話。看他前輩。甚生標致。畢竟還他關西子。打得徹頭徹尾。
  且如老東山。被遠錄公水洒。挺逐而不去。眾人皆去盡。遠令侍者看。下間坐禪老川僧。面上有數黑子者在否。侍者曰。只在彼坐禪。遠喜曰。他在足矣。遂召至方丈。與語。奇之曰。我老矣。不能與汝說話。近此有一後生長老。名端。我也不識他。只見他頌臨濟三頓棒。極是淨潔。汝若信我說。必了大事。於是東山徑往見端。沈潛眾中。旦暮參求。末後遂有山前一片閑田地。叉手丁寧問祖翁。幾度賣來還自買。為憐松竹引清風。底時節。須信宗師家。不負人真實。信得及。也不負自己。看他遠錄公指南。令他針水無疑。何曾有一點生滅。忌嫉身心來。大率古人。都無此身心。又何曾見天下豪傑。有生滅來。有忌嫉來。況佛祖乎。他又不識白雲。却令東山見他。只是以法為親。更無他事。南北宗盛時。二師各不相忌。其徒各不相能。自生荊棘。豈不見。內侍薛簡。來曹溪問心要。若非秀大師奏聖上。安得聖上。知有曹溪耶。秀亦豈可輕議哉。看他問降魔藏禪師曰。此間無山精木怪。汝為魔耶。師云。何者是佛。藏云。有佛便是魔。師云。何者是魔。秀云。汝若是魔。必住不思議解脫境界。師云。己所不欲。勿施於人。藏云。是佛亦無。何境界之有。師云。慚愧慚愧。報恩端居方丈。八字打開。興妖底。一任興妖。揑怪底。一任揑怪。然雖如是。不是弄潮人。莫入洪波裏。

  法語

  真正為人。初無言說。不獲已。垂一言半句。施萬里鈎。駐千里駒。弗遇鵞王擇乳底眼腦。未有不上他鈎線。降此已還。不言可知。看他大梅。見僧道。馬大師佛法別也。云非心非佛。大梅斥之曰。我但即心即佛。老龐聞此則曰。梅子熟也。可謂鵞王擇乳。若是楊歧種草。自是驚人。初非大驚小怪。尋常淵默。忽地雷聲。擊石掣電。作第二頭。已是瞢底。只今不是土曠人稀。有語已來至今日。初非四目八臂之異。嘉定至今。贗浮圖塞路。非情即黨。以欺金湯佛法者。聯庸援謬。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