翳,人皆观见。’如来之言亦复如是。开发显露,清净无翳,愚人不解,谓之秘藏。智者了达,则不名藏。”又曰:“又无语者,犹如婴孩,言语未了,虽复有语,实亦无语。如来亦尔。”语未了者,即秘密之言,虽有所说,众生不解,故名无语。故石头曰:“乘言须会宗,勿自立规矩。”药山曰:“更须自看,不得绝却言语。我今为汝说者个语,显无语底。”长庆曰:“二十八代祖师,皆说传心,且不说传语。且道心作么生传?若也无言,启蒙何名达者。”云门曰:“此事若在言语上,三乘十二分教岂是无说,因甚么道教外别传?若从学解机智得,只如十地圣人说法,如云如雨,犹被佛诃‘见性如隔罗噻’。以此故知一切有心,天地悬殊。虽然如是,若是得底人,道火何曾烧着口耶?予每曰:“衲子于此撤去,方知诸佛无法可说,而证言说法身。”“如何是言说法身?”自答曰:“断头船子下扬州。”

  王文公曰:“佛与比丘辰巳间应供名为斋者,与众生接,不可不斋。又以佛性故,等视众生而以交神之道见之。故《首楞严》曰:‘严整威仪,肃恭斋法。’又曰:‘梵语三昧,此云正定。’正定中所受境界谓之正受,异于无明所缘受。故《圆觉》曰:‘三昧正受,释者谓梵语三昧,此云正受。’而《宝积》云‘三味及正受’,则此释非也。”

  曹溪大师将入涅槃,门人行瑫、法海等问:“和尚法何所付?”曹溪曰:“付嘱者二十年外于此地弘扬。”又问:“谁人?”答曰:“若欲知者,大庾岭上以网取之。”圭峰欲立荷泽为正传的付,乃文释之曰:“岭者,高也。荷泽姓高,故密示之耳。”欲抑让公为旁出,则曰:“让则曹溪门下旁出之泛徒,此类数可千余。”呜呼!逐鹿者不见山,攫金者不见人,殆非虚言。方密公所见唯荷泽,故诸师不问是非,例皆毁之。如“大庚岭上以网取之”之语,是大师末后全提妙旨,而辄以意求。让公,僧中之王,而谓之“泛徒”,详味密公之意,可以发千载一笑。

  老安国师有言曰:“《金刚经》云:‘应无所住而生其心。无所住者,不住色,不住声,不住迷,不住悟,不住体,不住用。而生其心者,即一切法而显一心,若住善生心即善现,若住恶生心即恶现,本心即隐没,若无所住,十方世界,唯是一心。’信知曹溪大师云‘风幡不动’是心动。”修山主有偈曰:“风动心摇树,云生性起尘。若明今日事,暗却本来人。”

  有僧问晦堂老人曰:“五祖前身栽松道者尝托周氏女而生,彼三缘不和合,何从而生耶?”老人笑曰:“汝闻树提伽生于火中,伊尹生于空桑乎?”对曰:“闻之。”“汝于彼二人乃不疑其生不由三缘,而独疑五祖耶?”方今士大夫之留意宗乘者,皆以此为疑,及闻此语,莫不释然。予以谓老人所示未欲极教乘之本意,第就其机息狂情耳。马大师曰:“佛是能仁,有智慧,善机宜,能破一切众生疑网,出离有无等缚。”其斯之谓欤!

  《宗镜录》曰:“虽然心即是业,业即是心,既从心生,还从心受。如何现今消其妄业,报答曰‘但了无作,自然业空’?所以云若了无作恶业,一生成佛。”又曰:“虽有作业,而无作者,即是如来秘密之教。又凡作业,悉是自心横计外法,还自对治,妄取成业。若了心不取境,境自不生,无法牵情,云何成业?”予尝作偈释其旨曰:“举手炷香,而供养佛。其心自知,应念获福。举手操刀,恣行杀戮。其心自知,死入地狱。或杀或供,一手之功。云何业报,罪福不同?皆自横计,有如是事。是故从来,枉沈生死。雷长芭蕉,铁转磁石。俱无作者,而有是力。心不取境,境亦自寂。故如来藏,不许有识。”

  《维摩经》曰:“入不思议境,如借座灯王取饭香土,促演其日劫,大小之相容,可以神会妙旨。”至曰“一切声闻,闻是不可思议解脱法门,皆应号泣,声震三千大千世界”,极难解通。《首楞严》曰:“一人发真归源,十方虚空悉皆消殒。见道者妄尽觉明,自见空殒可也。”而下文乃又曰:“一切魔王,见其宫殿无故坼裂,为难和会。”故诸法师俱有注释,校其所论,未容无说。

  临济大师建立四宾主,今徒阅其语,竟莫能分辩之。知之者未必真,不知者以为苟然。又有四偈,一偈如金刚王宝剑;一偈如踞地狮子;一偈如探竿影草;有时一喝,不作喝用。如踞地狮子、探竿影草,后学往往不省其何等语,安能识其意耶?不过曰:“此古人一期建立之辞耳,何足问哉?”然则临济之言遂为虚语也。今系其偈于此曰:“金刚王剑,觌露堂堂。才涉唇吻,即犯锋芒。”“踞地师子,本无窠臼。顾伫之间,即成渗漏。”“控竿影草,莫入阴界。一点不来,贼身自败。”“有时一喝,不作喝用。佛法大有,只是牙痛。”

  予游长沙,至鹿苑,见岑禅师画像,想见其为人,作《岑大虫赞》并序曰:“如来世尊语阿难曰:‘汝元不知一切浮尘,诸幻化相,当处出生,随处灭尽,幻妄称相,其性真为,妙觉明体。’龙胜菩萨曰:‘诸法不自生,亦不从他生。不共不无因,是故说无生。’以佛祖之辩谈心法之妙,其清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