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言。足下今年政三十。憶總丱竹馬。昨日事耳。不圖彼此皆際中年。驚詫久之。然又不知何日月生也。忘年之友。日月不知。宜矣。破衲之外。無長物。磁壺一握。聊將壺天日月之識。拙詩一章。未可汙目。俟把晤時。口號以當華人三祝。

  復冷關老師

  會城講席。隨緣而應。雖云量而後入。然未來美惡。孰能逆料。其何如哉。人生出處。要如流行坎止。行於其所當行。止於其所不得不止。不失其正足矣。又何可以成否。論是非耶。家老人慈愛門人。正如鳲鳩七子。其心一兮者也。而萋菲謟忌。屬垣貝錦。苟非吾師。讜言正色。以銷羣小讒嫉。則幾傷老人之心矣。先朝成祖。囑胡濙。書仁廟事。奏濙以慈孝七事上聞。上疑氷釋。倘遇詹徽。文皇子即高皇子矣。正人君子。不翅調和鼎鼐。雖家人父子之間。亦賴籹寧為德。何如哉。

  復引岩子

  頒來文集篇。連月露句挾風雲。纔一展讀。光芒陸離。莫測端倪。水神乍覯。海若方存乎。見少之知。而論欲玄宴我乎。愧甚愧甚。夫陳師錫之敘五代史。不足以重歐陽修業。已取譏當時矣。而使著屑佛頭。豈不殆有甚焉者乎。倘難方命。姑寬假之。俟不見賈。生久自謂。過之而後。可學吳蠶作繭。緒其尾也。
  又
  手札至。獎借過實。益深愧恧。承問隨緣集內。詩篇太少者。昔人謂。詩能起淫。我出家兒。尤不宜躭咏也。故往往戒筆。至疑弟閱歷。交游不滯一隅。何贈答寥廖者。鍾竟陵督學閩中。先見陳白雲。今體七百首。欲物色之。而己物故矣。入境夢陳白雲。晉接鍾曰。詩外更有交乎。曰朱百朋。曰何交乎。對曰。亦寄食耳。然則何以不贈之詩。俛首不答。竟陵曰。先生之不得已與。不苟興。槩可知矣。謹復。

  復朱茂才

  昨日講期不來知愛我也。倘遊雲驚龍。自天而下。則小巫見大巫。而氣盡奪。雖欲措辭。不可得矣。翰教領知。謝謝。至云有所疑問。世無知者。不知。其何也。正東魯一孺。孰能與夫子中分者乎。可知矣。

  復范黽公

  講期極承弘護。并損多儀。感愧無任。南澗近詠。清明正大。文質彬彬。晉魏妙手也。見詒詩箑。氣侔文正。書逼允臨。而溫厚自然。溢於言表。司成不死矣。尚容作巴人下里之號。以當報瓊也。謝謝。

  與神山和尚

  家山說教。亦迦文觀樹經行。智者旋荊答地之意耳。元欲先至寶所。借三椽為平原。十日留暢談今古。而後赴普明之約。不圖好事多難。時不我與倉卒。先起小品之說矣。遣下職事。先一問訊期畢。即翱翔而至。借道場為東道主。細探苕霅碧浪之奇。遠眺蒼弁諸峰之秀。昔人謂。華山呼吸。可通帝座。恨不帶謝眺驚人句來搔首門青天。弟則無所恨矣。何者。自有老兄驚人句子在也。

  與死心禪師

  不慧髫年失恃。即志披緇。以報罔極。今且顛毛種種矣。尚未酧劬勞之萬一。而座下一菴深處。乞食供母。真與編蒲擔母者。並轍而爭光者也。顧不慧抱終天於沒後。而座下供甘旨於生前。其為人子之忻戚賢否。為何如哉。白米五斗。聊充北堂一粥之需。母以供人匪克孝。而麾諸三門之外也。

  興蓮居法師

  不晤久如中心若渴。頃聞。法從復主蓮居。喜而不寐。在事則輕車熟路。於人則風虎雲龍。法道昭明。於斯為盛。不腆遠將。聊志栢悅。

  復南屏和尚

  承遣云云指日。即東范文翁極口頌和上佛法道德天下第一。且於秣陵理內。得覯神情。超脫拈頌。清新甘露。滅至貶所。而識見大進。信不誣也。所委領知。但以和上年高德劭。身外瑣事。可不留心。如國手棋。不必段段用意而了局。終必是贏可也。未遑走晤先此。遣復不宣。

  復雪渠張護法

  捐資施食。普賑幽魂。感刻之秋。不獨貧道一人而也。謝謝。至諭頓覺。師事深見門下欲流通佛乘。不昧果因。普心惓惓。溢於言表。真現宰官身。而為說法者也。今而後。嶺表得瞻全藏。皆先大人弘願。克始吾護法正論。克終之盛德矣。即先大人作賦。白玉樓中不藉此。以增無量智慧才情哉。謹當依教趣渠東轅也。不儩。

  與指開法姪

  座下以強仕之年。屢建法幢。講聲遠著。剎竿高出。真是吾家千里駒也。不慧恭居眷末。與有榮施。楞嚴初住。凡百蝟集。未遑爐茗暢晤。先遣子姪輩。過聆法音。菜資不多。將我推重之忱而已。亦二簋可用享。不在享多儀意也。

  復杜吏部

  王烈登山。林泉增色。門下枉我。蓬壁生光矣。苐不能解玉帶鎮山門。有愧機鋒鈍置耳。怱怱別去。佇想方勞。書米頒來。調饑頓慰。門下氷心啟沃受知。宸內孤風高節。孚及方州。何物山僧。能消清官玉粒哉。姑率比丘輩。稽首慈雲。以祝麟祥。早著為報也。

  與文可

  智覺禪堂等兄伊始。余寔克終。堂殿齋厨。率自剏有。居遠城囂。無刁斗之患。民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