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夫为贵人,岂有不坐之理?”“坐”字,两“人”合一“土”。土中有戊己,人非此土不能配偶,“坐”字为“切切在心’之妙也!佛祖曰:“乾坤之内,宇宙之间,中有一宝,秘在形山,不在心肾,而在于玄关一窍。”“贵”宇,即“中有一宝”之象,称为贵人,亦“悲切之事”之妙也。若“天竺”、“宝华”名色,言“天”为“二人”,“竺”为“二个”,其中有宝生华,又“遇偶来因”之妙也!篇末“了性”、“真空”四字,非灭性虚寂者比,亟须明辨。
  
  第九十六回 寇员外喜待高僧 唐长老不贪富贵
  
  悟一子曰:此下二篇,明护法之祸与灭法之祸同。彼以杀万僧为喻,此以斋万僧为名。修道者须察识关心,倚有大德量、大脚力者为护法,不可炫耀资财,以召灾祸也。
  
  篇首“三藏问徒弟道:‘此处又是什么去处?’行者道:‘不知,不知。’”两“不知”,正是眼目。盖人心叵测,而事变无常,虎坐门楼,而有斋僧之主,岂曰虎口不可以就食?寇姓员外,而无劫人之行,何疑寇部而怀嫌?老妪不怕丑陋,识天人下界,何以前恭而后倨?心叵测也;儿子颇有同心,亦倒身下拜,何以善始而恶终?事无常也。
  
  春尽夏初,天道方亨之日,听二人闲论兴衰,切须关心猛省。铜台府,可与同金之处;地灵县,幸到人杰之乡。“惹得市口里人都惊惊恐恐,猜猜疑疑,围绕争看。”形容不善韬晦,显露圭角,惊愚骇俗之足畏也。见“万僧不阻”四字,已得护法之人,而灵山不远矣。
  
  可惧者,妇人小子,拂意怀嗔,搬弄是非,如“穿针儿”、“小秀才”,真绵里裹针、根莠败秀。可戒者,主人好名,高悬奖善之额,宾客填门,喧传鼓乐之声。结彩张筵,挥金夸胜,以为尊师取友,而不知为开门揖盗,谓之寇员外,自寇之也。盖好客则惊人耳目,而觊觎者乘之;不贪反违人意愿,而嫉妒者衔之。所谓“无贪犹取恕,剧喜必生优,众女兢闺中,独退反成怒”也。
  
  唐僧到华光行院,见华美光耀而行违悖“良贾深藏”之训。忽然黑云大雨,一时骤至,正是“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”,不可不防之意。结云:“泰极还有否,乐处又逢悲。”信然。
  
  第九十七回 金酬外护遭魔毒 圣显幽魂救本原
  
  悟一子曰:此承上篇,明人心叵测,事变无常,泰中有否,乐处逢悲,无足怪异。须精彻幽明感通之理,预防变幻不测之虞。借大脚力以镇压群愚,运神通力以救护原本,与灭法国紧相对针。
  
  彼以灭法而杀僧一万,不曾杀得个有名的僧,要四众凑杀做圆满,凶矣,而未足为凶;此以护法而斋僧一万,不曾斋得个好僧,要四众凑斋做圆满,吉矣,而未足为吉。见吉凶无终穷之理,而心愿难满也。
  
  彼避杀在柜而被盗,此避斋被盗而在狱;彼官兵逐盗而获四众,此四众获盗而被官兵;彼在小二店暗窃衣帽,此在禁子前明献袈裟;彼杀僧而反剃光头,此斋僧而忽遭飞脚;彼作恶而一夜大觉,此为善而顷刻长眠;彼用千手剃遍国中,此只一脚踹满县堂;彼娘儿两个商量宿客,此母子三人算计陷僧;彼行者与寡妇说透面前世务,此老头与妈妈酷肖背后闲言;彼在阳世间显试手段,此在阴间里暗弄神通;彼剃发僧是行者而全然不晓,此上盗绝非四众而偏肯认真;彼遭灭法而钦法,此遇护法而犯法;彼行者扮商冒俗,此行者捏鬼装神;彼见作恶不可恃,此见为善不可矜。
  
  即本文而论:员外姓寇而被寇,唐僧求道而得盗;死员外倒会说话,活强盗不能开口;和尚做问官而放真贼,刺史执诬状而勘平僧;师徒还赃而受赃,各盗行劫而失劫。诳告者信口嚼舌,而现据赃证;归明者数尽限终,而反增寿考。生前留僧不住,死后却忽回来。花扑扑,送僧出户,鼓乐喧天;明晃晃,惹盗进门,悲啼满地。事情变幻,反反复复,倒倒颠颠,不可名状。总形容多财者必暗遭飞脚,有道者易招苦恼,非有踹满县堂之大脚力,不能摄服群愚,消解魔毒.故有道之士,于本原之地谨自维持,暗加防护,不使偶一失足也。
  
  何谓大脚力?有财而不私,大脚力也;有名而不居,大脚力也;有势而不用,大脚力也;有法而不露,大脚力也。柔弱为用,与世无竞,尽世甲兵不能加,大脚力也;知几相时,进退以正,水火虎兕不可害,大脚力也,噫!可与从事矣!故结云:“地阔能存凶恶事,天高不负善心人。逍遥稳步如来径,只到灵山极乐门。”
  
  评者谓此回为地狱之终,下回为天堂之始,亦非无识。但天堂、地狱,理欲二端,出此入彼,原无终始。唐僧造诣未极,不能纯一,难免地狱之累。到凌云渡独木桥,犹似地狱景象.直至上无底船,登彼岸,方是脱离苦海。始终之说,始属依稀之见耳。
  
  第九十八回 猿熟马驯方脱壳 功成行满见真如
  
  悟一子曰:祖师慈悯世人根性迷钝,恐无有把握,到此惊疑,故此篇从实地上接引众生,使渠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