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有一城,皆种夙孽,数当屠戮。经岳府申奏,上帝弗忍,因举龙颜于云端观察,惟见城中黑气毒云,结聚不散,焂忽之间,祥光一道,自城隅起,直冲 帝座。帝曰:『善哉!此孝子光也。城既有此,屠可免焉。』因命 贪狼星君,持节往护,遂得一城免于屠戮。事载 《文帝劝孝录》中,可考而知也。夫一城当屠,劫之最大,灾之极重者也。乃因一孝子获释,可见挽劫在人,不尽关乎气数。书曰:『天作孽,犹可违;自作孽,不可逭。』此其验也。
  今人于天灾流行,不知修省,勉力为善,妄事邪祷。末矣!更或恣肆奢靡,作为无益,是为逆天!子舆氏曰:『顺天者存,逆天者亡。』顺者顺乎天理,非违道以邀福也。又书曰:『钦若昊天。』钦者敬畏之极,若者信顺之笃也。若遇灾而能修德行仁:一家善,可免一家之灾;一方善,可解一方之厄。若诸众生,能即吾言而深味之,精思力行,以进乎善,斯上帝可格,灾可免,厄可释,虽积愆宿垢,譬诸云雾散于烈风,冰霜消于杲日。慎勿惑于妖巫邪觋,妄行非分之祷,不特无益,反滋罪孽!慎尔厥躬,笃尔善行,实消除劫厄之要道也。」
  天人理一章第二十三
  天尊复告大众曰:「天有沴运,可以移之;星有失度,可以转之。是天道转移,在乎人事,则人之一生,或富或贵,或贱或贫,或穷或通,或寿或殀,亦无一定。修德之至,则贱者可贵,贫者可富,殀者可寿,穷者可通;若极恶之人,其获报反此。故人之得失,主之于天,虽人定可以胜天,而天定更可胜人。天人交感,其理一也。夫『川』本流也,防之可以使止,其流也,畅于形体之通;『渊』本渟也,决之可以使行,其渟也,拘于形器之隘。惟人亦然。方其未达,若一无所能,一无所为,故行则拂乱,而有空乏饥饿,困心衡虑之苦;及其既达,则有经天纬地之功,惊世骇俗之事。究之祇一人之身,非能于后,而弗能于前。
  盖时命阨之也,然富贵贫贱,循环无端。青门种瓜人,旧日东陵侯,富贵可常恃乎?居朝参知政事之人,即昔日被人讥之瞌睡汉,贫贱可以欺乎?是以圣人体天之道,执天之行,居富贵而不骄,处贫贱而不忧,乐天知命,心若太虚,真气贯四时,聪明并日月,其行事与天合德,故其序易也:否泰相循,剥复相乘。盖天地之气,剥不终剥,剥极而复。人事亦然,泰不常泰,泰过则否。 太上曰:『天之道,其犹张弓乎?高者抑之,下者举之,有余者损之,不足者补之。』人之道亦然:福兮祸所倚,祸兮福所伏。孰知其极,其无正耶?正复为奇,善复为妖。故人之一身,与天道相表里。
  《阴符经》云:『天性人也,人心机也。立天之道,以定人也。天人合发,万变定基。』故凡希圣希仙,先须明此天人合一之旨。则『宇宙在乎手,万化生乎身。』可以弥纶天地之道,辅相天地之宜,是为最上一乘之理。然此天人合一之旨,乃尽性之极功,至命之能事。初学之士,如何能之?亦惟于自己心性中,时时体认。盖人一心,本具有天理,人心即是天心。天有太极,人心亦有太极;天有中和;人心亦有中和。子思子曰:『道不远人,人之为道而远人,不可以为道。』
  盖人心外无道,道外无心。凡人修道,即修心也,修心即修道也。道有异乎?心有异乎?人人有此一心,即人人各具一天;人人同此一心,即人人同此天,同此道也。但世人汨于嗜欲,自蔽其天,自昧其心,不能于声臭俱泯中,求取帝载之天。即吾心一念未动时,直与于穆之天,呼吸相通,非舍一心之外,别有所谓道理合之也。若离此心以求合天,是即邪说诬民,非正道也。昔 予曾谓『点金一术,恐误五百年后人』,正为此心,不敢自欺以欺天,故蒙 圣师接引成真。即今之飞鸾演化,亦是运此慈心,代天行道。若是众生心同 予心,天必佑之,予亦鉴之,至道可得矣。」
  持盛在德章第二十四
  「羽属三百六十,凤为之长;毛属三百六十,麟为之长;属三百六十,人为之长。
  宇宙之内,万有不齐,飞走各殊,灵蠢各异。亦惟各随所禀,自生自育于天地之间。若欲比而同之,胡可得也!宁惟品物,虽天地之大,日月之明,宜其无不覆载,无不照临。然而天不满东南,地不满西北,朔方极阴之处,日月所不能照。故子思子曰:『天地之大也,人犹有所憾。』屈子曰:『日安不到,烛龙何照?羲和之未旸,若华何光?』夫以天地之大,日月之明,尚有不足之处,而况于人乎?昔总真王真人,师事 麻姑元君,元君告曰:『接待以来,沧海三变桑田,蓬莱水又浅矣!』故光阴瞬息,隙驹电影,不足为喻;王质樵柯,转盻千岁;渔郎浦口,再返迷津。盖六合之内,无非幻境;一切有情,悉是幻身。以幻历幻,奇异怪变。自古以来,莫可殚述。若究其极,天地亦属幻化,终有败坏。故曰诚者物之终始,天地亦一物也。特天地悠久,人弗及尔!
  然天地亦无全盛之时。试观之日月,日中则昃,月盈则亏。盈亏之道,随时循转;观之山川,水满而溢,土满而颓,颓溢之理,因物运行;观之百物,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,灵蠢之性,虽微亦异。孟夏之月,百卉繁殖,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