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余以为大道之晦,究缘先哲运心不普。世谓紫阳张祖,三传匪人,三遭天谴。余谓三谴之由,由于寓隐,致使淫邪引为证盟,则所垂书,大足误世。翠虚陈祖见及此,故有不普之讥。琼琯先生张祖象赞,亦有微辞,是盖讥其寓隐。诚以天地乐人奉道者,著书寿世以渡有缘,是犹天授,翠虚有言曰:“我将渡尽世人。”又曰:“天其不天乎?若然,泄泻道奥,又何忌哉?”爰为补述于此。]

  曰:“既非世财,则外护之说,亦是荒唐。何以杏林付道于道光,嘱之曰:‘汝急往通邑大都,依巨富大力者为之。’”答曰:“世财有真假,外护岂无内外乎?内之外护,乃是金公,所以成法身。外之外护,即世之外护,所以保幻身。此身未离凡世,犹有灾患。外护,乃护持我性命,助我道成者。

  通邑大都,修世间法也。盖以此道,易起人谤。通邑大都,混俗和光,所以使人不识,而得以潜修密炼。慧能隐于四会猎人之中。道光复俗,以了大事,均是此意。”

  [参证:薛祖之隐通邑大都、而依巨富有力者,石祖使之,又曰:“为之者,盖已以《太上心传》密授也。盖通都大邑,乃是大丹材库。巨富而有力家,所蓄更精而近。祖于其中廓其鄞鄂,洞其玄关,朝迎夕迎,不惟法身日固,天宝必自惠来。

  假名混俗,乃是一时之权宜。其究以服改装,岂以时尚崇道而然哉?内既事玄,自应道服,所谓“行尧之言,服尧之服”焉耳!谓其避谤,尚是俗情,似非祖意;谓与六祖同辙是也,然其情势,似非一辙。

  六祖禅学,已造无住无所,不必定隐人海。且值同衣嫉妒,依猎起居,足为幻护。且其三更授受,乃是无遮,依猎起居,足以护法。法乃法身,幻乃幻体。假幻钩玄,亦是大事。有此两义,隐故乃尔。

  薛祖之隐人海,只为迎得才一而然,此外无须如此。我师鸡足真仙曾言之,故述补以备并参云。]

  问曰:“修道乃光明正大之事,何以易起人谤?”答曰:“此道也,异于世道者。世道以名利恩爱为重,修道以名利恩爱为轻;世道以聪明伶俐为真,修道认聪明伶俐为假。为富不仁,为仁不富,二者相反。所以神仙之道,世人之所不乐为;不以为愚,必以为邪。大修行人外圆内方,混俗和光,正为此耳!”

  问曰:“修道者,原欲绝俗离尘,万缘俱寂。今混俗和光,得不染于尘俗乎?”答曰:“空寂无为,乃得丹以后之事。若未得丹,而即无为,则造化何由夺?生死何由了?混俗和光,正为夺造化,了生死耳!虽曰在俗,而实脱俗;虽曰在尘,而实出尘。到得大丹凝结以后,不待空寂而自空寂,方可绝俗脱尘。不应世事,行九年面壁之功,以期超脱也。”

  [参证:谨按:此答末句,先生于太上心宗,尚未彻底洞悉也。否则即于上答中,洞泄所以和光,所以混俗,则此修真奥妙,得寻得入。举世学人,自不仍混陈法,致不必从面壁,岂非大般若船乎?

  无如先生泄不洞悉何?盖虽遗有深耕置种大法,无如力不能行,势不可办。如吾薛祖者,元既破,真既失,法惟权隐于通都大邑,洞开玄窍,放光引至世散元一,收修鄞鄂;再依巨富有力之家,虔行格至上天天宝,结我圣婴,了此大事。如是以后,单亦不孤而双非徒双,何愁温养乳哺,脱化粉碎等等后事乎哉?

  此诀不泄,大道不明。纵或胎结胎脱,不行九年面壁,万难粉碎薇空者,以其所结之丹,真中有假耳!其病在求速效,而未得其真信无无之一。《唱道真言》谓为遗此苦功于这婴儿做了,堂堂大路不走,偏在羊肠鸟道中做生活。做得功成,仍是凡夫身分,多此九年教养,而终不如圣婴一辈。

  太上心宗,大丹道法,进一步淘洗一步。所谓淘洗者,步步命学,返至自然。究其功效,乃以弥纶玄况,炼成存似黍珠,古哲功法本如是也。譬田一亩,米只石许,而干有十挑,加去壳糠,又有石许。学者要知剔拣稍粗,田米何可作食?情势盖如是也。

  是以古哲于此一道,必自炼心入手,乃能步步返元,造至虚无可虚,寂无可寂,先天乃现。如是虚寂,造至自然,玄关乃开。关开,始能左右逢源,天宝始从此得。如是圆结,故能聚则成形,散则成气,无须加行面壁也矣!]

  问曰:“九年面壁之功,行必九年静坐乎?”答曰:“非也。所谓九年者,即九还之义。面壁者,不是坐定,特用志不分,乃凝于神,而期无一毫滓质之物,如壁立万仞于前,一无所见,万法归空之义。乃静养婴儿胎化一着,非旁门静坐止念,面壁存神,以九年为九转也。”

  [参证:按:此行功于还结圆养之后,似属稳当,不知极费大功,而不中废者,古有几人哉!不如太上心宗,彻性即以彻命为尤妙。诀中至诀:彻一凝一,积少成多,乃合丹书“一粒复一粒”之义。

  先师太虚翁曰:“譬如深耕布种,以至收获拢舂,祟易钱银,未为精妙。必须以白易黄,以黄易珠,袭藏内库,如是变易,外库一空,斯无海盗之祸,是乃以粗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