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其子,空者萬有之母。是故道生德畜,假有若存形。若非其子,孝道無以可明。若無其有,空無以可辯?是故有無相生,此之謂也。,是以真人恒修於空,以貴其母故,恒順於道,以尊其父故。是以尊道貴空,所敬處大。何以故?我之本,父母也,故所敬處大。可有眾生,不避貴賤,不知其所重者,自伐其形,自絕其根。何以故?譬如其樹,若刖斬其根株者,萬無一活,若露其根株者,遭冬則枯槁。狂人失道,亦復如是。其猶顛木之生苗,逸魚之失水,假爾而生,命亦不久。是以真人守道堅固,以致長存,深根固蔕,以致華顏。故不為違,不為逆,安樂以此。
  虞曰:受恩。願問餘解。夫道至真,以無言為宗,無體無形,假以空無為主。不審諸真人見在福中者,敬修何法?述何為質?因何起心?從何生意?而致斯位乎?願為分別,令諸來者,悉得聞知。
  答曰;汝之所問,甚要甚妙,諦聽,為汝分別。夫至真無形,修空以得其真,至法無言,順文以得其道。恒念於眾生苦惱之難,心憂世界,廣濟一切,終日行之不憂其身,畢身存濟不恃身為身,以此念故,運感自然,行之不辭,故致太真之號也。譬如煮其鹹土,但知爨火,周時自變,滿釜生靈。人但行慈悲,樂自歸人。何以故?惡想興則夢行其害,善念發則夢見其祥,是故行毒則禍臻,行善則福至。故知行不知報而果自成,知種不知收而穫自豐,真性之道,亦復如是。
  問曰:其心正報之以真應,其心不正報之以邪偽,止由心也,則不須其範。昨所說時,其師真則弟子正,其師邪則弟子偽。今日所說,其理差異,願為分別,令諸不了,悉得受解。
  答曰:爾其師明,則無陷滯之患;其師闇,則為魔曹之所難。無師豈為道乎?無念豈為善乎?是故明師行大慈,斷奢貪,師徒相詢,善友相習。豈得無師而學上清之道乎?故師者父也,若無其父,子從何生?若無其師,道從何成?是以貴之於明師。何以故?明師者,明閑道法,無有謬誤,後人述之,其正相承,邪氣不亂,功成德就,遂至於至真無為之道乎!是故明闇不同,賢愚殊分,所行各異,受業因趣,何以隨師而習,因業取對。故師徒相倣,朋友相習,此之謂矣。素變無常,隨匠所染,染性尚黑,從工互變。汙著黏牢,剗不可卻,膠布相投,挽不可奪。魔氣相染,亦復如是。何以故?譬如紫朱參半,朱必滅色,淄澠經旬,必亂其味。是故處淨者樂於淨,惡其穢;居穢者不尚於華潔,而貴其穢。類味事殊,道順事友,邪正之見,亦復如是。類性等受,取與同器,其名雖一,虛實不等。是以大丈夫處其厚,不居其薄,故能存為厚;恒以身居其朴,以俟於明匠,若處其薄者,則終不加其匠。是故君子識其厚,知其朴,故能居身於其所,不妄染,不妄行,故能處身於其所。明泯則亡,守之則存。妄染魔俗,則身必壞,妄行不正,則形必敗。故君子守信以此。
  明行若雪,孔德若退,執真若失,逐匠若職,備道若賊,射著若白,功行明雪,則幾於道。不夷、不微、不希,眾果三茂,以致於無為。何以故?明行者,自潔清,無穢塵。孔德者,心存大道,不擾不煩。執真者,志契道物,守靜不移。逐匠者,馳涉明軌,若務榮祿。備道者,四固姦寇,恒恐顛怖。射著者,恐矢不中,心無移易。六事不輟,幾近於無為也。是以真人行於六事,六德集焉。故道人取與不同,所持各異。
  六斷不備,焉為無為;五色不絕,焉致妙鄉。功缺短袂,無可行人;勇敢行道,冰湯相消。何以故?飛巢不止,寄無所安。欲染於道,空無之會。五色不絕,寄空何所?是以真人不栖心於巢,故能成栖,去離五色,故能成真。
  君子不行而行,不用而用,不貴而貴,不恃而恃。是其恃者,三寶以恃之,故道人所行與俗反。何以故?俗人尚於貪,道人貴於廉;俗人尚於殺,道人貴於長;俗人尚於婬,道人貴於貞。所行之行,雖同其行,而用不同,受之不等,故道與俗反,此之謂矣。
  治身之與治國,其理同然。行路之與達處,其數俱爾。何以故?治身斷念則神安,治國去煩則國平。趣里不達,所規不獲。是以真人觀國以治其身,觀理以行其道,終日行之,以致於無為。是故損之以損之,果致於大道。何以故?以惡日損,以善日益。是以有異念,急棄之,起煩想,即燒之,終不為羅之患,以此。
  大國所以滅,良田所以敗,以其不善。故不善者,不善其道也。何以故?若良田廢,則梯莠茂。若大國煩,則民亂,若民亂,則兵革競起,天下無聊,是故云之。所以者何?民者君之根,君者民之尊,若無其民,則君無所安,是故不得輕民而無根,不得輕君而無尊。故不可輕,不可賤。
  觀流逝之不可長保,審徙不停不可寧處。故智者觀之,能行其道,愚者守迷,始終莫悟。是以真人瞻之行之,故致於無為,廣而救,狹而行,終身不亡。不亡者,其神恒存,不離其形,是以死而不亡,此之謂矣。
  迷道不遠,魔道不久,自成不達,自明不顯。所以者何?若獨徒而旅行,迷者必致陷身之患,若自成明而顯者,必有滯魔之難。何以故?學不師受,必迷誤後學,迷涉萬險,必致禍敗。是以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