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圭马而已。皆是土地所有,故云“敢执壤地所出而奠贽”也。然“举奉圭兼币”,乃是享礼。凡享礼,则每一国事毕,乃更馀国复入,其朝则侯氏总入。故郑玄注《曲礼》云:“春“受贽於朝,受享於庙”,是朝与享别。此既诸侯总入而得有庭实享礼者,以新朝嗣王,因行享礼,故郑注云:“朝兼享礼也,与常礼不同。”○传“诸侯”至“其币”○正义曰:《周礼·太祝》“辨九拜,一曰稽首”,施之於极尊,故为“尽礼”也。“义嗣德”三字,史言王答拜之意也。康王先是太子,以义继先人明德,今为天子,无所嫌,故答其拜,受其币,自许与诸侯为主也。
 
  太保暨芮伯咸进,相揖,皆再拜稽首,冢宰与司徒皆共群臣诸侯并进陈戒。不言诸侯,以内见外。曰:“敢敬告天子,皇天改大邦殷之命,大天改大国殷之王命,谓诛纣也。惟周文武,诞受羑若,克恤西土。言文武大受天道而顺之,能忧我西土之民。本其所起。○羑,羊久反,马云:“道也。”惟新陟王,毕协赏罚,戡定厥功,用敷遗后人休。惟周家新升王位,当尽和天下赏罚,能定其功,用布遗后人之美。言施及子孙无穷。○戡音堪。遗,唯季反,注及下同。施,以豉反。今王敬之哉!敬天道,务崇先人之美。张皇六师,无坏我高祖寡命。”言当张大六师之众,无坏我高德之祖寡有之教命。○坏音怪。
  [疏]“太保”至“寡命”○正义曰:太保召公与司徒芮伯皆共诸侯并进,相顾而揖,乃并再拜稽首,起而言曰:“敢告天子,大天改大国殷之王命,诛杀殷纣。惟周家文王、武王大受天道而顺之,能忧我西土之民,以此王有天下。惟我周家新升王位,当尽和天下赏罚,戡定其为王之功用,布遗后人之美,将使施及子孙,无有穷尽之期。今王新即王位,其敬之哉!当张大我之六师,令国常强盛,无令倾坏我高祖寡有之命。”戒王使继先王之业也。○传“冢宰”至“见外”○正义曰:召公为冢宰,芮伯为司徒,司徒位次冢宰,故言“太保与芮伯咸进”。芮伯已下,共告群臣诸侯并皆进也。“相揖”者,揖之使俱进也。大保揖群臣,群臣又报揖太保,故言“相揖”。动足然后相揖,故“相揖”之文在“咸进”之下。○传“言文”至“所起”○正义曰:“羑”声近猷,故训之为道。王肃云:“羑,道也。”文武所忧,非忧西土而已,特言“能忧西土之民”,本其初起於西土故也。○传“言当”至“教命”○正义曰:“皇”训大也。国之大事,在於强兵,故令张大六师之众。“高德之祖”,谓文王也。王肃云:“美文王少有及之,故曰‘寡有’也。”
 
  王若曰:“庶邦侯、甸、男、卫,顺其戒而告之,不言群臣,以外见内。○马本从此以下为《康王之诰》,又云:“与《顾命》差异。叙欧阳、大小夏侯同为《顾命》。”惟予一人钊报诰。报其戒。昔君文武丕平富,不务咎,言先君文武道大,政化平美,不务咎恶。厎至齐○马读绝句。信,用昭明于天下。致行至中信之道,用显明於天下。言圣德治。○厎,之履反。则亦有熊罴之士,不二心之臣,保乂王家。言文武既圣,则亦有勇猛如熊罴之士,忠一不二心之臣,共安治王家。○熊音雄。罴,彼皮反。用端命于上帝,皇天用训厥道,付畀四方。君圣臣良,用受端直之命於上天。大天用顺其道,付与四方之国,王天下。○畀,必利反,徐甫至反。王,于况反。乃命建侯树屏,在我后之人。言文武乃施政令,立诸侯,树以为蕃屏,传王业在我后之人。谓子孙。今予一二伯父,尚胥暨顾,绥尔先公之臣,服于先王。天子称同姓诸侯曰伯父。言今我一二伯父,庶几相与顾念文武之道,安汝先公之臣,服於先王而法循之。虽尔身在外,乃心罔不在王室,言虽汝身在外士之为诸侯,汝心常当忠笃,无不在王室。“熊罴之士”,励朝臣,此督诸侯。○督,丁木反。用奉恤厥若,无遗鞠子羞。”当各用心奉忧其所行顺道,无自荒怠,遗我稚子之羞辱。稚子,康王自谓也。○鞠,居六反。
  [疏]“王若”至“子羞”○正义曰:群臣诸侯既进戒王,王顺其戒呼而告之曰:“众邦在侯、甸、男、卫诸服内之国君,惟我一人钊报诰卿士群公。昔先君文王、武王其道甚大,政化平美,专以美道教化,不务咎恶於人,致行至美中正诚信之道,用是显明於天下”。言圣道博洽也。“文武既圣,时臣亦贤,则亦有如熊如罴之勇士,不二心之忠臣,共安治王家。以君圣臣良之故,用能受端直之命於上天。大天用顺其道,付与四方之国,使文武受此诸国,王有天下。”言文武得贤臣之力也。“文武以得臣力之故,乃施政令,封立贤臣为诸侯者,树之以为蕃屏,令屏卫在我后之人”。先王所立诸侯,即今诸侯之祖,故举先世之事以告今之诸侯。“今我一二伯父,庶几相与顾念文武之道,安汝先公之用臣,服於先王之道而法循之,亦当以忠诚辅我天子。虽汝身在外土为国君,汝心常当无有不在王室,当各用心奉忧其所行顺道,无自荒怠,以遗我稚子之羞辱”。“稚子”,康王自谓。戒令匡弼己也。○传“顺其”至“见内”○正义曰:群臣戒王使勤,王又戒之使辅己,是顺其事而告之也。上文太保、芮伯进言,不言诸侯,以内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