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起,起子从亡在吴,乃劝吴王伐楚,为闲越大夫常寿过而作乱,为吴闲,使矫公子弃疾命召公子比于晋,至蔡,与吴、越兵欲袭蔡,令公子比见弃疾,与盟于邓,遂入杀灵王太子禄,立公子比为王,公子子为令尹,弃疾为司马。先除王宫。观从从师于干溪,令楚众曰:『国有王矣。先归,复爵邑田室;后者迁之。』楚众皆溃,去灵王而归。灵王闻太子禄之死也,自投车下而曰:『人之爱子,亦如是乎?』侍者曰:『甚是。』王曰:『余杀人之子多矣,能无及此乎!』右尹曰:『请待于郊以听国人。』王曰:『众怒不可犯。』曰:『且入大县,而乞师于诸侯。』王曰:『皆叛矣。』又曰:「且奔诸侯,以听大国之虑。』王曰:『大福不再,祗取辱耳。』于是王乘舟将欲入鄢。右尹度王不用其计,惧俱死,亦去王亡。灵王于是独彷徨山中,野人莫敢入王。王行遇其故鋗人,谓曰:『为我求食,我已不食三日矣。』鋗人曰:『新王下法,有敢饟王从王者,罪及三族,且又无所得食。』王因枕其股而卧,鋗人又以土自代逃去,王觉而弗见,遂饥弗能起。芋尹申无宇之子申亥曰:『吾父再犯王命,王弗诛,恩孰大焉!』乃求王,遇王饥于厘泽,奉之以归。夏五月癸丑,王死申亥家。」按:左传作「王缢于芋尹申亥」。
〔六〕 淮南墬形篇:「正中冀州曰中土。」高诱注:「冀,大也。四方之主,故曰中土也。」案:冀州,古以为中州,中土与中州同义。谷梁传桓公五年:「郑,同姓之国也,在乎冀州。」杨士勋疏:「冀州者,天下之中州,自唐、虞及夏、殷皆都焉。则冀州是天子之常居。以郑近王畿,故举冀州以为说。故邹衍着书云:『九州岛岛之内,名曰赤县。』赤县之畿,从冀州起。故后王虽不都冀州,亦得以冀州言之。」
〔七〕 圣人,谓周公也。
〔八〕 公羊传文公九年:「继文王之体,守文王之法度。」史记外戚世家:「继体守文之君。」索隐:「按继体,谓非创业之主,而是嫡子继先帝之正体而立者也。」正义:「继体,谓嫡子继先祖者也。」按:文又见汉书外戚传,师古曰:「继体,谓嗣位也。」
〔九〕 唐晏曰:「按:庄公以善射闻,不闻其多力,此亦可备异闻。」
〔一0〕论语先进:「由也兼人,故退之。」集解:「郑曰:『子路务在胜尚人。』」汉书韩信传:「受辱于跨下,无兼人之勇。」
〔一一〕公羊传庄公九年:「九月,齐人取子纠杀之。其取之何?内辞也,胁我,使我杀之也。其称子纠何?贵也。其贵奈何?宜为君者也。」又谷梁传:「九月,齐人取子纠杀之。外不言取,言取,病内也。取,易辞也,犹曰取其子纠而杀之云尔。十室之邑,可以逃难,百室之邑,可以隐死,以千乘之鲁,而不能存子纠,以公为病矣。」杨士勋疏:「是其贵,故以子某称之,如子般、子野之类也。」
〔一二〕唐晏曰:「按国侵地夺,以洙、泗为境,当指干时之败,及冬浚洙也。谷梁传曰:『浚洙者,着力不足也。』」
  夫世人不学诗、书〔一〕,存仁义,尊〔二〕圣人之道,极经艺〔三〕之深,乃论不验〔四〕之语,学不然〔五〕之事,图天地之形,说灾变之异〔六〕,乖先〔七〕王之法,异圣人之意,惑学者之心,移众人之志,指天画地〔八〕,是非世事,动人以邪变,惊人以奇怪,听之者若神,视〔九〕之者如异〔一0〕;然犹不可以济于厄而度其身〔一一〕,或触罪□□〔一二〕法,不免于辜戮〔一三〕。故事不生于法度,道不本于天地,可言而不可行也,可听而不可传也,可□〔一四〕翫而不可大用也。
〔一〕 淮南子修务篇:「诵诗、书者,期于通道略物。」高诱注:「略,达;物,事也。」
〔二〕 「尊」,宋翔凤曰:「本缺一字,依别本补。」
〔三〕 「经艺」,宋翔凤本作「经义」,肊改。本书道基篇:「圣人防乱以经艺。」
〔四〕 淮南子泛论篇:「不用之法,圣王弗行。不验之语,圣王弗听。」盐铁论相刺篇:「今儒者释耒耜而学不验之语。」
〔五〕 汉书司马相如传下:「卫使者不然。」张揖注曰:「不然之变也。」文选司马长卿喻巴蜀檄同。又五行志中:「如有不然,老母安得处所。」不然,谓非常之变。墨子辞过:「府库实满,足以待不然。」
〔六〕 「灾变之异」,天一阁本作「灾异之变」。唐晏曰:「一本作『灾变之异』。」
〔七〕 「乖先」,宋翔凤曰:「本缺二字,依子汇补,别本『乖』作『』。」案:唐本有此二字,汇函作「紊先」。
〔八〕 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:「武安曰:『天下幸而安乐无事,蚡得为肺腑,所好音乐狗马田宅,蚡所爱倡优巧匠之属;不如魏其、灌夫,日夜招聚天下豪桀壮士与议论,腹诽而心谤,不仰视天而俯画地,辟倪两宫间,幸天下有变,而欲有大功。』」集解:「张晏曰:「视天,占三光也。画地,知分野所在也。画地,谕欲作反事。」后汉书侯霸传:「歆又证岁将饥凶,指天画地,言甚刚切。」然则指天画地亦就灾异之变为言也。太平御览七六引春秋运斗枢:「宓牺、女娲、神农,是谓三皇也。皇者,合元履中,开阴布纲,指天画地,神